,这苏伦究竟是怎么回事?亚历克斯说得吞吞吐吐,说应该用鞭子抽她一顿,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事?≈ap;ot;“是啊,大家都对她很愤慨,今天下午在琼斯博罗,谁见了我都说再看到她就要宰了她,不过他们也许过一会儿就好了。现在你得答应我。不去责怪她。奥哈拉先生的遗体还在客厅里,今天晚上我不希望发生争吵。≈ap;ot;“他不希望发生争吵!≈ap;ot;思嘉心里想,她感到有些生气。
“听他的口气,好像塔拉已经是他的了。≈ap;ot;接着她又想到父亲杰拉尔德还停在客厅里,于是突然哭起来,抽抽搭搭地,好伤心埃威尔伸出一只胳臂把她搂过来,使她感到舒服一些,什么也没说。
他们慢慢颠簸前行,路也越来越黑,思嘉把头靠在威尔的肩膀上,帽子歪在一边,她忘记了这两年来父亲的情况,一位糊涂的老人呆呆地看着门口,等待一个就远不会再来的女人。她记忆中的父亲是一位神采奕奕的老人,留着鬈曲的白色长发,声音洪亮,性格开朗,急起来跺脚,高兴起来开个不伦不类的玩笑,对人总是慷慨大方,她想起小时候,觉得父亲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这位爽朗的父亲带她骑马,让她坐在前面,骑着马跳篱笆,她淘气的时候,就把她按住,打她的屁股,她要是一哭,父亲也跟着哭,然后给她两毛五分钱一个硬币,她就不哭了,她记得父亲从查尔斯顿和亚特兰大回家来,带了很多礼物,从来没有一件合适的。她还记得父亲在球斯博罗参加法院开庭日庆祝活动以后,深夜回到家里,醉醺醺的,骑着马跳过篱笆,扯着嗓子唱身穿绿军装。记得他第二天看到母亲爱伦是有多么难为情。唉,现在他去和母亲作伴去了。
“你怎么不写信告诉我他病了呢,我马上就会赶回来——≈ap;ot;≈ap;ot;他没有生病,连一分钟也没病过。来,亲爱的,给你手绢,我来详细地给你说一说。≈ap;ot;她用他的印度绸大手帕擤了擤鼻涕,因为她离开亚特兰大的时候很仓促,连手绢也没拿。擤完鼻涕,他又偎在威尔的怀里。威尔真好!碰到他什么事都不着急。
“恩嘉,你听着,是这么回事,你一直给我们寄钱来,我和艾希礼交了税,买了那头骡子、种种什么的,还买了几头猪,一群鸡。媚兰小姐养鸡养得不错,的确养得非常好。媚兰小姐,她可真是个好人,这么说吧,我们为塔拉买了这些东西以后,就剩下了多少钱买衣服了,不过大家也没什么怨言,只有苏伦不同。”“媚兰小姐和卡琳小姐待在家里,都穿自己的旧衣服,好像也感到不错。思嘉,你是了解苏伦的,没有新衣服,她是受不了的。她每次不得不穿着旧衣服跟我去琼斯博罗,或者更远一点,去费耶特维尔,都觉得难受得要命。尤其是有些北方来的冒险家的太太,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到处扭来扭去。&039;自由人局&039;里那些该死的北方佬,他们的太太也爱打扮。
本地妇女就不同,她们穿着最难看的衣服进城,表示毫不在乎,而且引以为荣,苏伦可不是这样。她还说要一辆大马车呢。她说你就有一辆。≈ap;ot;“那并不是什么大马车,而是一辆旧的敝篷车,≈ap;ot;思嘉气愤地说。
“唉,不管是什么车吧,我还得告诉你,苏伦对你和弗兰克肯尼迪结婚始终耿耿于怀,我也觉得这不能怪她。你知道,这是一种卑鄙的伎俩,姐妹之间可不该耍这一套。≈ap;ot;思嘉从他肩膀上抬起头来,气得像一条响尾蛇,准备咬人。
“卑鄙的伎俩,是吧?你说话这么文雅,我得谢谢你呀,威尔本廷!他喜欢我,不喜欢她,叫我有什么办法?≈ap;ot;“你是个机灵的女子,思嘉,我知道你是有办法让他喜欢你的。女孩子都会干这个。不过我觉得你恐怕是花言巧语把他弄到手的。你认为必要的时候,你会是非常迷人的,可是不管怎么说,他是苏伦的情人呀。就在你去亚特兰大这前一个星期,她收到他一封信,信里的话甜如蜜,还说等他再赚一点钱就结婚。她给我看过这封信,所以我知道。≈ap;ot;思嘉默不作声,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想不出什么好说的,别人就罢了,可是威尔出来对她进行批评,她是万万没有料到的。她用谎言欺骗了弗兰克以后,从来没有良心不安内疚过,她认为一个女孩子要是连自己的情人都保不住,那就只能怪她自己了。
“威尔,说句公道话。≈ap;ot;她说,≈ap;ot;要是苏伦和他结了婚,你觉得她会为塔拉,或者我们哪一个人,花一分钱吗?≈ap;ot;“我刚才说了,你认为必要的时候,你会是很迷人的,≈ap;ot;威尔一面说,一面转过头来朝她微微一笑。≈ap;ot;是啊,我觉得那就不能指望从弗兰克这个老家伙那里得到一分钱了,不过你确实使了卑鄙的伎俩,这是无法回避的事实。如果你想以手段来为目的辩解,那就不干我的事了,我算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抱怨?但是不管怎么说,从那以后,苏伦就像一只大黄蜂。我认为她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