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狱列车当然不可能,但是我可以啊。”
男人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在嘲讽他孱弱的天真:
“你真信封狱列车之外的夜色天幕,是玄级无间主能做到的手笔?它要是有这种本事,你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活到现在。”
“那?片黑色是我用来限制封狱列车的方向的,既然它要把我们带去玄级无间主哪里,那?么,为什么不能是我想要去的玄级无间主的空间?”
“哦,你一定会问,我之前为什么不用这种手段。”
男人自问自答地露出?一个标准化的微笑:
“因为时机未到。”
“我不是说了?吗,我希望下次跟某些人的见面,可以更加愉快。为此我筹备了?许多手法和手段,但这些技巧都需要验证,况且,有些宝物我也得拿。就?比如这颗显化宝珠。”
“在没?做好准备之前,没?有暴露自己的必要。”
男人发出?声轻笑:
“但现在,一切刚刚好。”
缚灵索毫无征兆地乍然松开,男人转瞬间化作一缕乱风缠绕的红线消失在原地,了?无影踪。
只留下一道残音:
“粟薄就?任由你们处置,还?有,注意哦,天要倒下来了?!”
粟薄面色苍白,之前她被割开的后颈并没?有得到治疗,在剧烈的逃命过程中,血潺潺淌出?,已经浸透了?她的衣领和后背的衬衣。
作为刚刚差点遇害的被害人,姒姝好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管她的心?情?,而是看?向明仪阳:
“刚才五零说的那?些话是怎么意思?”
明仪阳也没?法回答。
因为,那?枚原本号称只有去三清山才能摘下来的尾戒。
在五零离开的时候。
碎了?。
它似星尘银屑般陨落而去,在微小的世界里下了?场残酷的流星雨。
明仪阳的内心?犹如冰火两重天。
他记忆里总是对他与众不同的言祈灵,和刚才那?个笑容残忍的言祈灵叠加,又割裂。
这让他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一种近似于疼痛的滋味。
这种痛意来得又猛又快,几乎没?有任何止息的方法。
如果可以,他也想像抢救割喉那?样,根据现有情?况按住大动脉上的出?血点,至少暂缓自己死去的速度。
可现在他毫无经验,也没?有任何典籍可供考据。
没?有人教过他,到了?这时候,要怎么办。
不过现实也没?有给他多少思考的余地。
天地突然大动!
随着头顶圆月的倾斜,大家猛然发现,天,居然真的要倒下来了?!!!
所有人顾不上谈论任何细节,玩命地往前跑。
在这个倾倒的世界中,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可是,当他们越跑越倾斜时,面前的路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下坡道,随着时间的流逝,坡度越来越陡,而那?倒下的圆月,也随着他们的奔跑愈发靠近。
廖新雅很快意识到问题所在:
“月亮!月亮是出?口!!!”
希望重新在所有人的眼眸中燃起!除了?沉默着的明仪阳。
在坡道彻底变成一条九十度垂直线之前,他们在碎石滚砂中艰难地到达了?月亮的面前。
一辆列车呼啸而来,所有人都在内心?雀跃。
明仪阳摸向自己怀里的内袋,那?里空空如也,就?像自己此刻体内的空洞。
他感?觉到自己某个地方可能被什么东西打?穿了?,有种迟钝的痛感?。
直到姒姝好发出?声惊叫:
“明仪阳,你的腿!!!”
他低头看?去,左腿的小肚子正往外淌血,那?暖的液体已经顺着裤子往下涌入鞋子里,可是自己之前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快上车!”
少女来拉他,担心?地看?着他腿上的伤口:
“啊,这要怎么处理啊,要是言祈灵在就?好了?……你说他怎么还?没?回来啊,五零到底是不是言祈灵的人?如果是的话,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两个同时出?现……?”
明仪阳只是低头望着腿。
他当然知道自己最正确的做法是立刻上车,然后五分钟之后下车回到现实,立刻打?开医药箱紧急处理,去医院挂号治疗。
言祈灵无须担心?,这人是天级无间主,在玄级无间主的空间吃不了?亏。
更何况现在的一切都是对方算计来的,求仁得仁,他作为被利用的棋子,担心?棋手,他有这个资格吗?
明仪阳抬脚往列车的方向走了?两步,小腿牵扯的疼痛一跳一跳地鼓动着他的神?经。
忽然之中,他伸手抚向自己脸上包的那?块纱布。
他愣了?一下,随后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转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