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余被君穆年问的愣住了，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君穆年看向昭文帝远去的背影，继续说道：“父皇爱洛贵妃，难道因为洛贵妃变坏了，爱就突然没有了么？爱不会没有，只会因为这些变故，让这一份爱中，生出无尽的自责。倘若父皇能兑现年少的诺言，能和洛贵妃双宿双栖，能不让她卷入后宫争斗中。洛贵妃还会这么心狠手辣么？布局之人，想除掉洛贵妃，可收获的结果，怕是不会尽如她意。”

苏子余从来没想过，看起来冷面无情的君穆年，竟然在感情方面，有如此细腻的洞察力。

所谓爱，其实不就是偏爱么？世人皆爱你的好，唯独我爱你一切的好与坏。

苏子余看向君穆年英俊的侧脸，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倘若他日我如洛贵妃一样，变得心狠手辣，残暴嗜杀，王爷也不会厌弃我么？”

君穆年抬头看向苏子余，语气十分笃定且认真的开口道：“不会。可负天下人，永远不负卿。”

苏子余愣住了，她在君穆年的眼中看到了浓烈的爱，浓烈到可以将她吞噬殆尽的爱，是她受不住也还不起的爱。

苏子余抽回自己的手，有几分慌乱的开口道：“我……我才不会呢。我可从来不害人。”

君穆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心里还有苏子余残留的汗，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轻笑了一下，这小姑娘，表面拒人于千里之外，可她的心，早就已经向他倾斜了。

君穆年攥紧了拳头，仿佛手心里攥着的就是苏子余的心一般，让他牢牢握住，永生永世，都不愿放开。

——

宫门口。

好好的重阳宴，却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昭文帝离开之后，众人便急切的离开皇宫，那些零碎的尸骨，终究还是在众人心头，留下了阴霾。

不知是不是苍天悲悯枉死之人，上午还烈阳高照的天气，眼下却乌云密布，开始下起了雨。

这一下雨，君穆年的腿便开始疼痛，苏子余也顾不上其他人了，急忙带着君穆年一起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来到宫门口时候，苏子余看到了同样正欲离去的楚云晴，苏子余忽然想到君穆岳的嘱托，急忙开口道：“王爷，你稍等我一下，我去跟云晴公主，说两句话。”

君穆年点点头，开口道：“人多眼杂，快去快回。”

苏子余点点头，快步来到楚云晴面前。

苏子余开口道：“云晴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本以为楚云晴会欣然应下，可没想到楚云晴却冷漠的拒绝了。

楚云晴开口道：“秦王妃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苏子余愣了愣，下意识看向楚云晴身后的楚云阳。

楚云阳微微蹙眉，上前一步开口问道：“秦王妃有什么话，是小王不能听的么？”

苏子余抿了抿嘴，看向楚云晴，开口道：“云晴公主，八王爷他……”

楚云晴脸色一沉，开口道：“我与八王爷没有半点干系，秦王妃以后休要在我面前提及此人了。雨下大了，若是没有其他事，我们先回去了。”

楚云晴话音落下，便转身上了马车，根本没有给苏子余再多说半个字的机会。

苏子余怔愣的看着北楚马车离去，满脸都是疑惑，这云晴公主怎么了？翻脸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