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暧昧痕迹。
长窗外带着热意的风滚过赤露的肌肤,尤为烫人。
谢钰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过那对精巧如玉器的蝴蝶骨。
折枝轻颤了一颤,尚未来得及回应什么,槅扇却被人叩响,门上传来半夏的声音:“姑娘,绿蜡过来了。”
折枝一惊,忙伸手将人推开了些,呼吸却仍是急促,以致于语声中都带着些微的颤音:“是半夏唤我,我先过去应门。”
谢钰低低应了一声,终是放过了她。
折枝略微喘匀了气息,又理好了襦裙,将腰上的丝绦重新系好。方往门上行了几步,却似想起了什么,迟疑一下,又回转过身来,视线轻轻落在那碗已汤药上,轻声开口:“哥哥,这药——”
谢钰淡看了她一眼,拿起药碗行至长窗前,长指一抬,一整碗汤药倾泻而下,与之前的避子汤一同落进了排水之中,转瞬便流淌了个干净。
折枝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这才快步行至门上,轻轻推开了槅扇。
见是半夏一人欲言又止地立在廊上,折枝并不讶异,只道是这寻名医的大戏演了半日,终于到了秋后算账的时候,因而仅是轻声问道:“是夫人传话唤我过去?”
半夏却摇头,迟疑一瞬,还是道:“绿蜡……是来请谢大人的。”
折枝一愣:“来请哥哥?”
她略微一想,隐约觉得有些不妥,遂轻轻蹙起眉来,“来请哥哥自然要去映山水榭那,怎么会来我的沉香院?你且让绿蜡回去,便说哥哥不在我这。”
半夏摇头:“可绿蜡已提前将话给堵死了。说是下人们看见谢大人回府后便往我们院子里来了,这才到沉香院里传话。”
绿蜡是蒹葭院里的大丫鬟,为人处世素来圆融,少有这般将话说死的时候。想必今日之事,确是有些不一般,柳氏是见不着人不肯罢休的了。
折枝默了一默,隐约猜到这件事怕是躲不过,只得轻声道:“你在这等我稍顷,我去问过哥哥。”
她说罢便重新打帘进去,将绿蜡的事略微复述一遍,又轻声问谢钰:“哥哥打算去吗?”
“去。”谢钰答得简短。
折枝反倒愣了一愣。
谢钰自回府后,与桑府众人皆不亲厚。此次柳氏这般突兀地过来请人,她原本以为谢钰会断然回绝,方才只是例行公事般地一问,也好让半夏去回了绿蜡。
不曾想,他却这般轻易地答应了,反倒却有一种不真实之感。
不过去与不去,皆与她无关。折枝便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重新取了干净的白布将谢钰颈上的齿痕掩住,这才弯眉道:“折枝送哥哥出去。”
话音未落,手腕却已被人扣住。
折枝抬眸,却见谢钰也正淡看着她,薄唇轻抬,语声里却满是不容置喙的意味:“你我同去。”
折枝无法,只得与谢钰一同行至月洞门前,随绿蜡前去。
不知是不是因着多了一人跟来的缘故,素日里处事玲珑的绿蜡一路只是默默,像是生怕说错了什么话。直至进了蒹葭院,到了花厅跟前,还是孙嬷嬷自内出来,对两人呵腰比手道:“二公子,表姑娘,请随老奴来。”
两人随之入内。方绕过厅前的屏风,折枝略一抬眼,看见上首之人,倒是愈发讶异。
柳氏仍旧是素日里端庄的打扮,面上也是精心绘了妆容,却掩饰不住浮肿的眼皮与眼周红肿的痕迹。不过一日未见,整个人便像是憔悴得老了十岁。
可更令人讶异的,却是坐在柳氏身旁那人。
——明明不是休沐的日子,桑砚却也坐在上首。
他身上还穿着件户部侍郎的官服未来得及换下,满身风尘,似是刚从值上告了假,匆匆回来。面上虽不似柳氏憔悴,却也依稀可见疲惫之意。
倒是看见谢钰过来了,这才勉强打起几分精神来,唤了一声‘钰儿’。
折枝离得近些,看见谢钰的眉心几不可见地微微一蹙,似是不悦。
折枝却并不想给桑砚与柳氏打圆场,便装作没看见似地,又轻轻自谢钰面上移开视线,只独自与上首两人福身行礼道:“桑大人,夫人。”
疏离至极的称呼。
而谢钰更是连多余的话都不曾说上一句,只径自往离两人远些的椅子上坐了。
桑砚握着茶盏的手上隐约跳起几根青筋,但终究是忍下了,没在人前发作。
柳氏则勉强带出几分笑来,一壁吩咐绿蜡给两人看茶,一壁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落在折枝身上:“今日折枝怎么过来了?”
折枝轻瞥了谢钰一眼,见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轻声道:“绿蜡过来的时候,哥哥正在教折枝习字。听闻是夫人传唤,便一同过来了。”
“怎么想起来要习字了?”即便是这般憔悴,柳氏的语声仍旧是轻柔:“女儿家习字没什么用处。反倒是苦了自己。”
折枝不欲与她过多解释,便只是轻弯了弯杏眼道:“夫人不必忧心。折枝不过临时起意,学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