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都见过南越出手,知道他身手好,但没想到南越的反应速度也是一流的,至少像是遇见刚才那样的突发情况,他们所有人都还在愣怔出神时,南越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应对。甚至,他们的表现都还不如现在又已经坐在了位置上的赵禾,明明身上半点武功也不会,可刚才所有人都看见赵禾愣是没有退一步。
这种胆色,即便是在武林人中也少有。
赵禾似乎并不意外南宫浩然会这么快就被制服,能冲破封闭的内力穴道,势必是要自损八百,南宫浩然已是强弩之末,南越制服他轻而易举。
“放开我。”这时候南宫浩然终于开口,虽然压着他的人是南越,但他冲着的对象却是赵禾。
赵禾欣赏着他的表情,摇摇头,“放开你然后让你去销毁证据吗?”
南宫浩然红了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可能赵禾早已经在他的目光中死了几百次。
南宫浩然越是暴躁,就衬托着现在坐在椅子上的赵禾越是胸有成竹。
这场面还真是有些看了令人感到复杂。
赵禾早换了一身衣裳,先前的黑色劲装被扔下,如今她又变成了大昭的富贵花,穿着一身云雁细锦衣,百褶如意月裙,因为还在山里温度低,外面罩了一件梅花纹纱袍,一支金晃晃的缠枝丫钗,耳边是一对同色的金铃,倒是意外跟她腕间的手环对上。
这模样怎么看都像是富家大小姐的夏日避暑出游的打扮,但周围的环境,却又显得那么不同寻常,所以眼下的场面,变得有些滑稽。
若是这时候面前还有一小几,再沏一壶茶,赵禾的样子简直过于气定神闲。
此刻在听到南宫浩然的嘶吼时,赵禾唇角勾着浅浅的弧度,“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在紧要关头,煽动身边的人跟你一起制造混乱,你究竟是想要我把命留在这里呢,还是只是说,想给杨家的人示警?”
赵禾是笑着问出这话的,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足够让周围所有人身上都出一身冷汗。
谋杀皇亲国戚,这可不是什么小罪。
尤其是这一群开始被南宫浩然蛊惑的江湖人,现在听着赵禾这话时,脸色难看至极,以至于南宫浩然还没回答时,他们一个个地飞快开口,恨不得立马将自己从这一次的事件中摘出去,不然,自己又不是什么九尾狐,哪里有那么多条命来嚯嚯?
“公主明鉴,草民真没有想要谋害公主的意图!”
“都是南宫浩然欺骗我们,我们只想拿了黄金就走,可没想过要伤害公主啊!”
“这一切都是南宫浩然的安排!真的跟我们没一点关系啊……”
……
南宫浩然:“蠢货。”
他的指向性很明显,骂的就是那些先前跟在他身后想要私吞银两的那群人。
“现在都跟我一条绳上,你们以为现在说两句话这么着急跟我撇清关系,她就会信你们?”南宫浩然笑出声,显然这时候还有人跟自己陪葬,让他感到还挺高兴。
这话自然又引来一阵骂骂咧咧。
赵禾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现在太吵了。
就在她刚做了这动作时,那群还在跟南宫浩然激情对骂的江湖人忽然一下安静下来,一个个都期待地看着赵禾,希望她这时候能说点什么,让他们安心。
可赵禾注定是要令他们失望,赵禾只是看着南宫浩然,“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这时候,南宫商白忽然像是泄气一般,手中那些信件洋洋洒洒地落了一地,他整个人也像是受了巨大打击,被抽了精气神,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脸不敢相信,动了动唇,想问,最后却什么都没问。
南宫浩然自然也注意到这一幕,他前一秒对着旁人的嚣张和疯狂像是在这一瞬间全都被收敛起来一样,不知道是不愿意,还是不敢在南宫商白的面前再放肆,即便现在后者一句话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
南宫浩然看着赵禾,终于低下头,“我没想过要杀你。”只不过想制造一点混乱,让与君山的银子不会那么顺利被输送出去。
“你死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这如今谁不知道当今那位膝下就只有一位公主,若是你真在与君山出事,那位怕不是直接派兵踏平此地,这对我们来说,很危险。”
若是赵靖真注意到与君山,那私铸铜钱的秘密可就瞒不住了。可没想到沈必窥见了那么一点与君山的秘密,赵禾最后竟然还找到了地方,事情最后才变得不可控起来。
赵禾抬头看着南宫浩然:“你很有野心。”
若是没有野心,也不会跟杨鸿杰这样的人合作。赵禾笃定当初是南宫浩然主动接触杨鸿杰的人,就凭着南宫剑庄在此地的影响力,觉察到与君山的异常并不是什么难事。
南宫浩然知道眼下自己是没了翻身的机会,他没想到赵禾的反应这么快,居然还留了后手,竟然在早几日前就已经让人去搜查了自己老巢,这一局是他输了。
“是我有野心,但所有的事情,都跟兄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