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彻彻底底地懵了,在听见赵禾刚才这话时,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他,完,了!
是真完了,汪旭宏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把主意打到的是能一招手就唤来赵家军的小娘子身上!
这世道虽然是乱的很,但如今的两大巨头谁不知道?那如今能调动赵家军和武安军的年轻小娘子能是谁?就算是小半年前,赵禾还没有出蜀中时,天下人可能还不知道。但在经过了江陵一战后,这天下人还有人不知道靖安王府的大小姐吗?
难怪,身边跟着的护卫都有这么多。也难怪,这些护卫的身手都这么好。
汪旭宏欲哭无泪,只觉得自己这一脚真是踏进了天大的陷阱里,身家性命全都搭了进去,哭都不知道去哪儿哭。
赵禾饶有兴致地看着汪旭宏脸上变成了七彩祥云的颜色,“那官印是谁给你看的?长什么样?我也来瞧瞧。”
汪旭宏在猜到了赵禾身份时,便彻底认命,不敢隐瞒,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身后那群被绑着的为首的东瀛人,“那日给我看官印的人穿着长袍,我看不清楚,就在这人身边。那官印看起来精致,不似造假。”
“他说什么你便信什么?”赵禾不太相信问。
汪旭宏又冲着她磕头,“小人知罪,之前隐瞒小姐小人是蜀中人士,其实小人是福州人士,小人曾有幸见过福州的官老爷,那日那贵人允诺小人时,那位官老爷也在场,小人这才不得不相信啊!小姐恕罪,小人当初只以为小姐是官府要捉拿的恶人,一时间没考虑那么多,冒犯了小姐。”
赵禾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她自觉跟福州毫无任何牵连,何况,福州最经常遭受倭寇之乱的地方,福州官员能跟东瀛人坐在一块儿?为什么?这是跟东瀛人联手的吗?
赵禾在听见汪旭宏的话的瞬间,脑袋里已经出现了一连串的疑问。
这些年福州倭患久治不愈,就算赵禾不在朝堂中参与政事,也知道每年朝廷都会拨款平乱。南方门户不容有失,不然从福州一带再向前,便是大梁最富饶的江南地区。可每年整治倭乱效果甚微,朝廷花了银子,也没见到什么效果。
闽王水师的强悍,闻名中原,但在面对倭乱却束手无策,这听起来像话吗?
赵禾想到这里时,脑袋里像是有一抹灵光那般,骤然将那些她曾经压根就没有参与过的朝堂政事联系到一块儿。
闽王手中养着那么庞大的一只水军,只靠着亲王俸禄哪够?想要朝廷拨款,那就一定要有战事。可一次用力过猛,直接掐灭了所有的苗头,似也不行,日后没了战事,朝廷又哪里会来拨款?不如就像是猫遛耗子,打着玩玩,自己也不用损耗过多的兵力,又能从朝廷里拿到不少好处。这怎么看,都是对自己极为有力的事。
对于倭寇而言闽王不下狠手这也是好事,本来就是以抢夺为主的东瀛人,只要闽王愿意张开手指,给他们留一条活路的话,那就是天大的喜事。
至于百姓,谁爱管谁管去。
先头闽王吃了的官银,如今这福州的地方官是坐不住,想要接下这一笔大单子?
赵禾想到这里时,深深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