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的刺鼻味消散而过去了,当天光大亮以后,那个仰面朝天的大光头虚行,他的眼皮动了一下,接着姚俊杰的眼皮也跟着动了起来,显然已经进入〔眼动期〕的他们,在晕了大半宿以后,终于要苏醒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左右,虚行终于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不过强烈的阳光很快又使他迷紧了眼睛,他下意识的就要用手遮挡一下,结果却骇然的发现,他的手根本就抬不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还活着?”
(鼓膜穿了,听力受损不假,但不会丧失,因为还有‘骨传导’)
“废话!咱们俩大难不死啊!哈哈哈哈哈……咳咳……”
“老三!你还能动吗?”
“老大,你铜皮铁骨都动不了了,你不觉得我能活下来就算是阿弥陀佛了吗?”
“损失惨重啊!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对儿勉强能睁开眼睛的昆仲这会连曲指之力都欠奉,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躺着聊天了……
姚俊杰道:
“二哥,狼这种动物实在是太可怕了!打咱们趁虚而入,尽屠了它们的老弱病残以后,它,不应该说是‘它们’就打算与咱们同归于尽了!”
“怎么说?!”
“二哥,你有没有发现,饿狼的报复,其实就是一波接着一波的送死这一点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现在想想,狼群借这六十多条命作为代价,就是打算吸引咱们的注意力,把阿七他们引出山洞,最后让它们的军师完成最后同归于尽的壮举!”
“军师?”
“二哥,听过〔狼狈为奸〕吗?”
“你是说……”
“不错,叼着火种引爆剩余〔火药包〕的正是〔狈〕!就在阿七他们按照咱们的吩咐指挥其他同伴儿将着火的狼尸弄出谷外的时候,一只前腿短、后腿长,貌如豺的动物就穿了进去,那会绕是我速度再快,隔了一里路上我也来不及了,于是乎……”
“好可怕的狼性啊!”
“可怜咱们那些同伴了……”
日暮时分,虚行总算能爬起身来了,而姚俊杰这会也恢复痛感了,虽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但有痛感说明他的身体没有彻底坏掉,只要撑过去,恢复正常是迟早的事儿!
还有一件让虚姚二人欣慰的事,那就是姚俊杰舍命救出了的两个人里,侥幸没被飞石腰斩的那个幸运儿正是泪龙七,此时此刻的他正在疼的直哼哼呢!
虚行将炸的到处都是的残尸归拢在了一处,用碎石简单的垒了一个坟头,盘膝而作蓦然不语,而早就被他归置到一旁赛着伴哼哼的姚俊杰和泪龙七这会也沉默了。
过一会,虚行猛的起身,之后找到了炸毁了的马车,猛的在上面掰回来一块儿床板子大小的木板,之后拖了回来。
姚俊杰道:
“二哥,你这是……”
虚行道:
“这里夜晚太冷了,咱们一没有火种,二没有食物,继续留在这就是等死,我要做一个拖板,把你们两个拖出去!因为没找到绳子,就拿你们的腰带顶一下吧!”
姚俊杰道:
“那就辛苦二哥了!”
“谢谢二长老!”
之后虚行解开二人的腰带将两个疼的直哼哼的病号搬到拖板上,又为了安全起见用力的杀紧了腰带,那两个病号让他一通折腾,叫的像杀猪似的!
虚行完全不理会那俩家伙的抗议,就像一头老牛一样,拖着拖板就闷头往前走!
当月过中天,躺在拖板上的姚俊杰就被那满天繁星的璀璨给陶醉了。
“二哥,你说这满天的星斗彼此之间一千年、一万年也是你灿烂你的、我夺目我的,彼此之间不争也不抢,多好啊!再看看地面上,小到贩夫走卒,大到国国之间,不是不共戴天,就是你死我活!你说这挣过来、夺过去的,有啥意思啊?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太平日子有什么不好的?”
虚行听后,沉吟了片刻,之后以詩作答: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姚俊杰道:
“是啊!前代大诗人杜子美这首《望春》写出了底层人民的心声,谁的欲望,就是谁的战场啊!”
“阿弥陀佛,我师傅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从前有两个国王,召开了一个会议,会议桌的桌布上绘着一个骨头形状的小岛,两个人开始还彼此保持着融洽的样子,之后一个国王在那个小岛的图案上画了一条线,另一个国王恼怒他胃口太大,将那条线往对方那里推了一大截,之后明显是谈不拢了,两个恼羞成怒的国王就披上了盔甲战袍,扬起了宝剑快刀!于是乎两国就为了一块骨头岛开战了……在彼此付出了不计其数的生命作为代价之后,最终他们发现,那个〔骨头岛〕比他们当日谈判时的谈判桌大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