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妃抄的吧,你是该多替她祈福,像她这般生前伤天害理的人,死后转世是不会得好报应的。”
永嘉牙齿暗暗打颤,她手攥着经文,沉默不语。
“这么久了,你可想明白了?”他指尖一松,火焰落下,半空化成片片灰烬,落于地上。
永嘉心知沈邵让她想什么,每一次,他都逼着她想办法低头,逼着她向他投降求饶。
“臣想不想明白又如何呢?”永嘉冷笑:“陛下手中攥着陆翊的命,桓儿的命,姜尚宫的命,甚至我母妃死了,尸骨也被陛下攥在手里。”
“陛下拿着臣的全部软肋,臣想什么,想与不想,又哪里重要?”
“臣就这一副身子,任陛下欺辱便是了。还有臣的尊严,陛下可以随意践踏。”永嘉开始脱衣裳,她盯着沈邵,丢了手上的经文,一件又一件,脱得干净利落。
沈邵站在原处盯着永嘉的举动,他的肩膀开始颤抖,他的眼开始发红,他大步冲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肩,他阻止她脱衣裳的手,他大声喊她:“你没想明白,你从来没想明白。”
“臣是想不明白,陛下是有多恨臣,为什么就不肯一剑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
他不答她的问,他只将她的肩攥得更紧,他咬牙切齿,恨入骨髓:“你就是个骗子,偷心的骗子。”
“你骗朕,你让朕觉得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大的傻瓜,你没有心,朕在你眼里算什么,”沈邵红眼盯着永嘉,他手指戳着她的心:“你的母妃害死朕的母后,朕为了你,步步退让,不仅留了她的命,死后还许她进皇陵,朕成了不忠不孝的畜生,可换来了你的一点真心?”
“你告诉朕,朕要怎么办,是不是要朕将遗诏昭告天下,封你母妃为太后,与我母后同葬一处,全了她的遗愿,你才肯满意?若是如此,你心里可会有一丁点朕的位置?”
永嘉听着沈邵的话一怔,他已知道了母妃的遗书?
他不等她回答,已先开口:“你不会,因为你就是个骗子,朕不想退让至此,不仅没换来你的心,竟然还让你恨朕如此。”
“永嘉,”沈邵双手捧着永嘉的脸,他赤红的眼中掉出泪来:“朕输了,输的彻底,你知道吗,朕所有的手段,永远抵不过你的心,更冷,更狠。”
身孕
书阁内烛火影绰, 永嘉怔怔瞧着沈邵,瞧他眼底掉下来的泪,心上似有悸动, 枯叶落湖面的波澜,隐隐的, 若有若无。
永嘉听不懂沈邵这声嘶力竭的述说, 他貌似这般痛苦, 可他高高在上,掌握着他们所有人的命, 他坐在权利的龙椅上, 刀枪不入, 这世间又有何人能伤到他呢。
她更不懂他的眼泪,他道她的心冷,她的心硬,年少时,她也心软过, 她对他也曾痴心妄想过年少情谊,望他给条活路。
可他不曾,她早已领教过他的手段, 她自愧不如。
“陛下如今说这些…不觉可笑吗?”
在如今所有感情消磨殆尽, 他们之间早无情谊可谈的时候,他的话, 于她全像个笑话。
沈邵眼下赤红一片,他听着永嘉的回答,见她冷淡的反应,握在她双肩的大手剧烈颤抖,慢慢的,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可笑?”他反问她,长久沉默的回应下,他开始仰头大笑:“是啊是啊,朕是可笑,朕就是个笑话……”他忽然掐住她的小脸,一双目紧锁着她:“你骗朕,无妨,但你既骗了,就要骗一辈子,朕今日知道了,你的心里一丁点朕的位置都没有,无妨,无妨,你心里可以没有朕,但也不能有旁人。”
沈邵将永嘉紧锢在怀里,他低头强迫吻她,指尖穿过她的发,扯着她仰头,她自挣扎,她从未如此排斥过他,她躲闪不过,便用力咬他,他不肯罢休,痴缠似的想要驯服她。
他们的唇都破出了血,他仍不肯放她,含血而吻,斥了满腔的血腥。
他将她打横抱起,不顾她的捶打,将她愈抱愈紧,他踢开书阁的门,抱着她一路回了夕佳楼。
长夜深漫,他们皆是疼的,他却如何不肯放手,他指尖缠住她汗湿的发,在她的肌肤上留下深红的牙印,像是署名的烙印般,他一遍又一遍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