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在王府中设了满月酒。
大王爷在朝为官,当日请了不少朝中同僚,其中自也不乏新贵,譬如骠骑将军陆翊,新任丞相范缙之,世家亲眷亦不可少,如西北大将军何长钧,国公府刘家世子,白家国舅爷白毓辰等等…
永嘉也收到王妃嫂嫂的贴子,请她后日去府上参加小侄儿的满月酒。
等她失了贞洁
永嘉借着要给小侄儿挑选满月礼物的由头, 求沈邵放她回长公主府住两日。
沈邵自然不愿意,要她去宫中库房随便挑,永嘉不肯, 两个人僵持一阵,最后沈邵先低了头, 却缩短了一日。
“小孩子的礼物, 用不上多废心思, 挑上一日就足够了。”
永嘉便在满月宴前提早一日出宫,沈邵原是要将芸香派到她身边, 永嘉说她日日将御前的宫女带在身边, 太过惹眼, 一定会让人起疑,他派辆马车送她回去就行。
沈邵这些日子,大多是顺着永嘉的,怕她再急得生病,念着是白日里, 她又是回长公主府,便也作罢,让王然挑了个可靠的车夫, 送永嘉出宫。
永嘉下车后, 打赏了车夫,告诉他回宫中复命, 她自己入了长公主府。
赵九早得了宫里的消息,领着一众奴仆,在公主府大门处相迎。
“殿下是想亲自去库房看看,还是奴才将册子拿来,您瞧中哪个, 奴才命人寻出来。”赵九弯着腰在前引路。
“不急,”永嘉却站在府门口没有往里面走:“备辆车,本宫要先去行宫。”
赵九闻言先是一顿,接着忙点头:“殿下稍等。”
永嘉乘着公主府的马车去了行宫,她叫车夫留在此处等候,接着入了行宫。
永嘉先去找了陈尚宫,让她帮忙备一套下人的衣裳,再雇一辆马车停在行宫后门,陈尚宫不解,她担心的多问了几句,又问为何近来都不见姜尚宫陪着她。
永嘉只先搪塞过去,她入房中侍奉母妃用药,小半个时辰,陈尚宫从外头回来,悄悄告诉她一切准备好了。
永嘉见了,便笑着与淑太妃解释:“大哥的侧妃生了小公子,明日是满月宴,我先回府挑礼物,过两日再来看母妃。”
淑太妃听了,便命陈尚宫去妆奁里挑了个玉佩出来,让永嘉带给小侄儿,说是她做长辈的一点心意。
永嘉笑着应好,起身告退,陈尚宫送永嘉出门。
“您说娘娘何必这般心好,那大王爷都没给咱娘娘下帖子,自从先帝去后,大王府就与咱们断了联系,您与娘娘落难时,他这个做兄长的,也没见站出来说句话。”陈尚宫有几分不情愿的将玉佩奉给永嘉。
永嘉在偏室里更衣,换了身女侍的衣裳,又将发髻改了,只带了支素银钗子,她接过陈尚宫递来的玉佩,安慰一句:“大人如何,小孩子总是无辜的,母妃是将这玉佩给小侄儿,又不是给大王爷。”
陈尚宫叹了一声:“话是这么说,可娘娘曾经待大王爷不薄,他亲娘去的早,娘娘给惠王殿下做什么穿的用的,总少不了大王爷的那一份,如今…”
“好了,”永嘉打断陈尚宫,她将母妃的玉佩贴身收好:“马车备好了?人还可靠?”
陈尚宫点头:“殿下放心。”
永嘉听后又叮嘱:“我府里的车夫在行宫外等着,他是陛下的人,你看好他,莫让他乱走,若是我晚些没能回来,他问起来,便说我乏了,在这睡下了,让他再等等。”
永嘉安排好一切,从行宫出门上了马车,往京郊去寻姜尚宫。
姜尚宫身上的伤几乎养好了,她等到永嘉,两人又一同乘车返回城中,去了聚宾客。
“奴婢这些日子一直在打听,那些商行每年走南闯北的运货,会去不少地方,若是让他们帮忙寻人,也许会有进展。”
姜尚宫因罪被沈邵逐出了宫,永嘉没有急于求情,一来她没有把握自己张口后,沈邵一定会同意,二来将姜尚宫留在宫外也有方便之处。她要找那些被放出宫的何皇后的旧宫人,一定少不了有人在外奔东跑西,姜尚宫不陪在她身边,行动上不受约束,更方便她们找人。
永嘉从衣袖中拿出一瓶药:“这是我悄悄向何院首求的,你身上的伤虽好了,我只怕体内会留淤血,这是何院首祖传的方子,只需每日含服一粒。”
姜尚宫瞧着永嘉递给的药,忍不住眼红:“奴婢没事,殿下莫要为奴婢操心了,奴婢看过宫外的大夫了,说已经大好了。”
永嘉将药塞到姜尚宫手中:“等过阵子若有机会,我请何院首来给你把个脉,何院首若说无事,咱们才好真的放心。”
马车停在了聚宾楼外,姜尚宫约了商会的人在此处见面,她们打算先从二等宫女寻起,谎称是家中失散的姐妹。
永嘉低头跟在姜尚宫身后,走入聚宾楼,报上提早订好的雅间,有小厮引着往楼上走。
前头,姜尚宫的脚步猛地一顿,永嘉察觉抬头,身子也忍不住一僵,她下意识转身,就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