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于归手中一顿,抬眼看向青麟,就见她促狭说道,“您喝醉了就趴在王爷背上不肯下来,非得王爷背着您走,等回来后殿下还赖着王爷,让他背着您在院子里绕了大半个时辰才将您哄睡。”
谢于归:“……”
咳!
谢于归脸上有些烫,厚脸皮的全当什么都没听到,喝了水后就洗漱起身:“安阳她们呢?”
青麟也不敢取笑的太过,便回道:“安阳郡主跟赵六小姐都喝醉了,刘夫人和陈小姐照顾着她们,小王爷跟其他公子那有陈公子和詹管事寻人照看着,殿下别担心。”
谢于归闻言才放心下来,她这具壳子当真是没什么酒品,易醉也就算了,居然还做出耍赖的事情来,哪像是她以前那壳子好歹也是千杯不醉,凭那几个小破孩子哪能灌得醉她。
青麟服侍着谢于归穿衣,又将长发替她挽起来后,这才退下去去厨房取膳。
她前脚刚走,外间就有人找了过来。
瞧见打门前进来的曹浦时,谢于归下意识的朝外看了一眼,才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曹浦走路时腿脚有些瘸,可长相却是英俊,二十来岁的年纪透着一股子世故精明,就那么板着脸看着谢于归许久,直到谢于归招架不住。
“别瞧了,我错了还不成?”谢于归双手合十。
“您哪能有错,有错的都是我们!”
曹浦面无表情,“瞧殿下玩的乐不思蜀的,我还当殿下以为咱们这些人都死了,宁肯跟他们相认也不肯见我们。”
谢于归理亏,讪讪道:“这不是怕给你们惹麻烦吗。”
“殿下跟厉王成婚倒是不怕麻烦了。”曹浦冷笑。
他横眉冷眼,说话时带着一股子嘲讽,
“当年殿下还跟我说,厉王在你眼里就跟你弟弟一样,你是断然不会老牛吃嫩草的,如今殿下这是壳子换了心也年轻了,再不嫌弃自己是老牛了?”
“还是厉王这颗嫩草长的茂盛了,殿下这老牛舍得下嘴了?”
谢于归:“……”
几年不见,他嘴还是这么毒。
她倒没生气,知道曹浦是恼她回来之后未曾去找他,而且当年相处时本就是至交,互损几句也没觉得冒犯,她难得矮了身段放低了声音道:
“你就嘴上留点情吧,我回来是想去找你,可你那书铺子外头到处都是眼睛。”
曹浦冷哼了一声:“你死了一回脑子也死蠢了,留下的暗线都被你吃了?”
旁边跟在曹浦身后的人忍住撞了他一下:“老曹!”
好歹是主子,悠着点。
曹浦哼了一声,黑着脸瞪着谢于归,而谢于归听到那人的声音之后猛的抬头看他,片刻后将人认出来,直接抓着手边的东西就朝着他身上扔了过去:
“我不是让你滚出京城,你怎么又回来了,不要命了?!”
隗九祥手忙脚乱的接着东西,嘿嘿道:“殿下……”
“殿下你个头,你还敢跑到这里来?你活腻了?!”
谢于归见到曹浦的时候还算淡定,毕竟他一直都活跃在京城,就在韩恕眼皮子底下。
就算是真找到这里来了,也大可以说他知道自己身份前来跟旧主相认,可是隗九祥身上还背着坑呢。
这坑要是撬出来,非得坑死了所有人不可。
至交
谢于归起身:“阿来,去外面守着,不准让人进来。”
阿来瞧了两人一眼,就听话的去了外面。
等她走后,谢于归才皱眉道:“你们怎么来的,都谁知道,你知不知道厉王也在别庄里,你居然还敢送上门,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隗九祥见她动怒,忙缩了缩脖子:“我这不是易容了吗,再说当年那事儿也没几个认识我的,我之前在京城一直想要去见您,可是找不到机会,正好老曹要过来,我就跟着一起来了。”
见谢于归眉毛一竖,他连忙道,
“殿下放心,我来的事儿没人知道,只佯装是老曹的仆人,而且也躲着厉王府的人呢。”
“老曹走的是詹禄的门路,混进来也没人知道。”
谢于归听完之后顿时没好气:“你当厉王府的人是瞎子,你们这两个大活人进来他们会不知道?”
要是以前也就算了,可是之前皇陵才刚遇了刺客,韩恕跟昭帝都受了伤,虽然骆家余孽都被清理干净,可是之前帮着骆家进玉修山驻军的人还没抓出来。
如今无论是昭帝还是韩恕,出行走到哪儿都是处处有人看着,更何况韩恕的鹰卫可不是吃素的。
许四隐那人最是心细,再加上曹浦身份特殊。
恐怕他们才刚动身从京中过来,厉王府这边就知道消息了。
“你们进皇庄的事情他们怕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
曹浦冷眼看着她:“我敢带着他进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他身份,你都肯委身下嫁了,厉王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