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明明想要扬起来,却拼命压着,眉眼之中却浸着笑。
谢于归有些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他脖颈微红,脸颊都染了热意,她忍不住凑近惊讶道:“你居然脸红了,韩恕,你在害羞?”
韩恕连忙压下嘴角:“我没有!”
谢于归却指着他的脸:“那你脸红什么?”
韩恕板着脸:“天气热穿的有些厚而已,而且大庭广众,你别说这么羞人的话。”他顿了顿,怕自己话说的太过了伤了她一片深情之心,又话音一转,
“等以后成亲了再说。”
谢于归:“……”
噗哧——
她那点被日头晒出来的困意瞬间没了,只笑的歪倒在韩恕肩头,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有意思?
“成亲以后就能说了?那你想听什么?”
见他脸色微红,她笑意更甚。
少了先前顾忌,身份也不用再遮掩之后,她倒是生出些促狭来,靠在他耳边说道:“以前还觉得你是个冰坨子,如今瞧着还没晒太阳呢就化了。”
“你这么害羞,等成亲之后怎么办?该不会我一碰你就脸红吧?”
韩恕羞恼扭头就瞪她,正想放几句狠话让她别招他,就见她突然凑上前朝着他嘴角亲了一口。
他脸上瞬间僵住,瞳孔猛的缩了缩了,脸上都好像快冒了烟。
那原本冷白的肌肤都染了红,嘴角温润触感还在,肩头的女孩儿眉眼飞扬得意的哈哈大笑,气得韩恕掐着她腰就将人拉了回来,直接凑上前就叼着她不放。
……
不远处的望楼上,谢柏宗一把捂住谢二夫人的眼睛。
伤风败俗,简直伤风败俗!
这不要脸的臭小子,还没下聘呢,还没成婚呢,他怎么敢?!
“你干什么呢?”
谢二夫人正看的一脸姨母笑呢,就被挡住了眼睛,她扯了两下没松开,只能朝着谢柏宗腰间一掐,等他吃痛放开的时候,不远处两人已经分了开来。
见谢柏宗气冲冲的就要往下冲,她一把将人拽了回来:“干什么去?”
“我去教训那臭小子,他刚才干什么呢,这还在咱们谢家,都还没大婚,他还要不要脸了?!”谢柏宗瞪眼怒道。
谢二夫人没好气:“那你是不是还得骂骂你姑娘要不要脸?”
谢柏宗噎住。
谢二夫人说道:“你既然答应了厉王提亲,又定下了下聘的时间,宫中赐婚也就在这两、三日,他们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况且你没瞧见刚才的事吗,是你家姑娘先调戏人家的。”
她虽然疼爱自家女儿,可眼睛又不瞎。
嬿嬿跟厉王相处的时候,明显是嬿嬿才是那个欺负人的,没瞧见她把人家厉王逗得脸都红了,后来才“奋起反击”。
要是真被自家姑娘这般戏弄了还不知道主动的,那她才要怀疑厉王是不是有问题,他到底喜不喜欢她家姑娘。
谢柏宗被谢二夫人的话说的一时无言以对,忍不住道:“可话不是这么说的……”
“不这么说怎么说?”
谢二夫人睨他,“你当年跟我定亲之后,还是偷偷约我出门,寻着机会就牵我的手?那会儿你偷摸着亲我脸蛋时,怎么没见你觉着自个儿不要脸?”
谢柏宗被揭了老底羞恼,还没等他反驳呢,就被谢二夫人推攘着朝下走,
“行了行了,别看了,赶紧回去。”
“我得盯着……
“盯什么盯,嬿嬿有分寸的,况且还在咱们家呢,他能干什么?”
谢柏宗却不放心韩恕,扭头拉着栏杆不肯走,被谢二夫人劈手打落后,直接就给连推带拉的拽走了,走时还回头愤愤。
早知道他就不这么快答应了!
踏青
宫中赐婚的圣旨下的极快,厉王求亲成功后第二天,赐婚的旨意就到了谢家。
谢家跟厉王府联姻,本就因为赐封公主而声名鹊起的谢于归更成了人人目光之所在。
厉王下聘这一日,送聘礼的人几乎占满了两条街,那一箱一箱朝着谢家漆红大门内抬去的聘礼,简直晃花了附近看热闹的那些人的眼。
三月春花烂漫,西斮巷边的蔷薇爬满了墙头,枝枝绕绕格外繁盛。
而厉王那恨不得将整个厉王府家当都送去谢家的架势,也显示足了他待永安公主的看重,也没人敢再提起谢于归曾经嫁过人的事情。
婚期是钦天监看的,定在了五月初。
谢于归和韩恕婚事定下之后,往日冷厉的韩恕便越发鲜活起来,不仅眼中时常带笑,与人言语时温和不少,连带着就算在朝中也鲜少再跟昭帝做对,反而事事纵着,就连朝中大臣都觉得近来早朝时有种如沐春风的和煦。
谢家人对于韩恕偶尔过府的行径大多是睁只眼闭只眼,而谢家女眷则是忙着替谢于归准备出嫁之事,反倒是谢于归自己闲暇了下来。
刘夫人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