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看不见任何外人。
后来跟韩恕相识,冷宫里也就热闹了起来,那之后几乎再难见最初时安静的让人心慌的时候。
洪云说道:“之前寺中夜里还有僧人偶尔念经巡夜的声音,不过陛下和厉王来了之后,怕扰了他们休息,巡夜的就换成了宫中的侍卫。”
谢于归知道这是宫里规矩,皇帝外出时每到一地禁卫都会接管当地巡逻和夜访,免得有人惊扰圣驾,她抱着被子将下颚搁在膝上:“厉王之前病了?”
洪云摇摇头:“奴婢也不太清楚,只听说年节之后厉王一直都在王府待着未曾外出,连早朝也都没去,统领离京的时候按理说是要去见厉王,也没见着人。”
谢于归想起韩恕白日里那副说话都拖着气音的模样,只觉得心头有些不舒服。
韩恕是习武之人,又向来身子都健壮,怎么一场风寒就能病成那样。
“小姐要是想知道,奴婢去打听打听?”
谢于归沉默了一瞬:“算了。”
他身边总该有大夫替他看着,季三许四也一直都跟着,再不济还有昭帝,用不着她操心。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于归先去见了余氏,陪着余氏用了素斋之后,就去了前殿替太后祈愿。
生人佛前点灯和已故之人的长明灯不同,她往年从不信这些,可经历了一遭生死轮回,如今又遇着太后病重,她反倒是愿意信了起来。
不管是真是假,总是一份心意。
念经祝祷完,谢于归才从前殿出来,知道余氏遇见了熟人与人叙话去了,她索性也没回西厢,而是领着阿来在寺中闲逛。
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大佛寺中也能见翠色。
这佛寺本就是在半山腰,郁郁葱葱之下倒是让人心情舒畅。
阿来早就打听好了寺中的情况,缠着谢于归去拜了财神,烧了几炷香添了些香油钱,跟财神爷约好了送她银子之后,两人才又溜达去了后寺。
我信佛,不信命
大佛寺内僧人居住的地方不少,讲禅也分东西两侧,寺中僧人按辈分各居一地,后寺还有几处是寺中高僧闭关之所。
谢于归领着阿来时特意避开了那些容易招惹麻烦的地方。
原是带着阿来去看寺中的祈愿树,可谁知道刚绕过侧殿,就瞧见不远处有侍卫守着,她下意识的拉着阿来转身就想走。
“谢小姐?”冯唤错眼一瞧神色惊讶。
昭帝正与人在上面的白玉台子上说话,垂眼瞧见谢于归时候也是挑眉。
谢于归听到冯唤尖细的声音,抬头对上昭帝的目光也满心无奈,她都故意避开那些不该去的地方了,怎么还是走到哪里都能遇见这倒霉弟弟。
见昭帝已经看到自己,她只能领着阿来踩着台阶走了上去,等看到跟昭帝对坐着的人时有些惊讶,却只佯装不识朝着昭帝行礼道:
“臣女见过陛下。”
阿来留在了台阶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昭帝对面那个光着脑袋的老和尚。
昭帝见她就笑道:“你怎么在这?”
谢于归:“臣女见天气不错,就带着婢女四处走走,没想到惊扰了陛下。”
昭帝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凑巧,他笑道:“谈不上惊扰,朕跟言诲大师论论佛法,你既然过来了也是缘分,言诲大师佛法高深寻常人可轻易见不到他,难得出关就能遇见你。”
谢于归这才佯作惊讶的看向他对面的人:“原来是言诲大师。”她连忙福礼,“信女谢氏见过大师。”
言诲大师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他嘴角不笑便弯,瞧着慈眉善目的,见到谢于归时先是神色一怔,片刻又回头看了昭帝一眼,随即突然说道:“这位女施主不知道芳龄几何?”
谢于归愣了下,这老和尚怎么见面就问人姑娘年纪的?“信女今年二十。”
二十……
言诲大师面露疑惑,不该啊,他分明看着眼前这位是早夭之相,可华盖星上却又隐带紫气,紫气东来那是帝王之相,却又生生折断在一半。
这种命相他只曾经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可那人…
“施主可否告知八字?”言诲大师问道。
昭帝坐在一旁时脸色顿时微凝,佛家讲因果,而替人算看命途是大忌,寻常就算真有缘也顶多只是指点一二。
言诲当年也只不过是替他阿姐算过一次,后来就闭关多年不曾外出,连他这个帝王命途言诲大师都从来不替他看吉凶,可他居然主动询问谢于归?
谢于归也是心中惊愕,她知道这老和尚看命极准。
当年李家夺回皇权没多久,这老和尚就说她命犯父母杀星,孽在其身,活不过三十,险些被昭帝揍一顿,可后来她当真没活过三十。
她是曾想过要暗中见一见言诲,看能不能找到她为什么会变成谢于归的缘由,可万没想到不过一个照面而已,这老和尚居然就主动问她。
要是昭帝不在她倒是不介意跟他探讨一下“佛法”,可昭帝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