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快步走过来后上下看了谢于归一眼,见她无事之后这才松了口气,随意看着谢于归空空如也的手上,皱眉道:“你没拿到东西?”
谢于归摇摇头:“顾延根本就没想要写,他叫我来不过是想要拿着我和顾谦的事情要挟我,让谢家帮着他一双弟妹脱离显安侯府。”
谢景州沉了脸:“他想的倒美!”
顾延无耻,他一双弟妹也不是好东西。
谢于归既然跟顾家断了个干净,又怎么可能掺合到顾临月他们的事情里面?到时候旁人怎么看他们谢家?
而且一旦他们真的帮着顾临月姐弟脱离顾家,在外人眼里就是揽下了顾家姐弟的事情,到时候他们还不得缠上谢家?
顾谦也没想到顾延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耍这种心眼,而且谢家要真接手了顾临月他们的事情,到时候跟顾家之间必定会闹腾起来。
顾谦眸色陡然冷厉了一瞬,开口时却全然委屈:“大哥怎么这样,我和大嫂从未有过什么,他怎么能拿这种事情来诬害大嫂!”
他看向谢于归时低声道:
“都怪我,若非大哥一直疑心我想与他争夺世子之位,他也不会想出这种办法来陷害我和大嫂,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大嫂……”
谢景州闻言就想开口,说这是顾延卑鄙,跟顾谦有什么关系,可没想到旁边的谢于归却是先开了口:“的确是怪你。”
谢景州愣了下:“嬿嬿?”
顾谦也是僵了瞬:“大嫂?”
谢于归看着他:“你之前与我相处时存了什么心思,你自己心中清楚,顾延也早就知道此事。”
“你送红梅,送兔子,彻夜弹琴赠我饰物,这些他通通都知道,之前在府中的时候我身边有他留下的人,他手里或许还有你之前送东西时给我时写的纸条子。”
顾谦脸色陡然一变。
谢景州不敢置信的看向谢于归和顾谦。
谢于归避开自家大哥的眼神,对着顾谦说道:“我跟他义绝早晚都会撕破脸,他本就对我存了加害之心,胡说几句也没人相信,可是他好像笃定了你对我有心思。”
“后天奉天府内就要判定义绝之事,你……”
她顿了顿,
“你好自为之吧。”
那些东西要不了谢于归的命,可却能要了顾谦的命,一旦沾染上“勾引”大嫂觊觎长兄之妻的名头,就算没有实证也足够顾谦喝上一壶的。
顾谦想要继承爵位,想要踏入官场,可一旦名声毁了就什么都全完了。
“大嫂!”
顾谦急声就想开口。
谢于归却没理会他,只是对着谢景州道:“大哥,我们回去吧。”
“……
“大哥,回去再说。”
谢景州脸色黑漆漆的,冷冷看了顾谦一眼之后,就被谢于归半拉半拽着离开,而顾谦站在大理寺监牢门前脸上乍青乍白。
那个王八羔子
谢于归拉着谢景州的袖子将人拽到了马车上后,谢景州就忍不住道:“你和顾谦怎么回事?”
什么红梅兔子,还彻夜弹琴?!
而且刚才谢于归才说了几句,顾谦那脸跟刷了漆似的,一听到这些就变了颜色。
要说心里没鬼谁能相信?
谢于归也没隐瞒,低声说道:“顾谦和顾延不和,也恼恨顾延占了他世子之位,一直都想要找顾延的麻烦。”
“之前我嫁进顾家之后顾延对我十分冷淡,顾临月和顾衡也从来不正眼看我,顾谦大概想看顾延笑话,也或许存着点别的心思,所以就暗中对我极好。”
“顾延失踪之后我彻夜难寐,顾谦为了安抚我,就隔着一道院墙弹了一整夜的琴,后来又送了我不少东西,与我说话时言语也十分亲近……”
谢景州脸色瞬间发黑。
他是男人,而且也不蠢。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跟一个弟弟对一个大嫂该有的态度他不会分不清楚。
至亲兄弟之间还要避嫌,更何况顾谦和顾延只是堂兄弟。
那显安侯府谢景州也是去过的,大房和二房之间的住处隔了老远,若非故意几乎碰不着面,而顾延和顾谦之间还隔着一道世子爵位。
顾延冷待谢于归时,顾谦却朝着谢于归献殷勤,嘘寒问暖不说还百般亲近,甚至做这些明显已经越界的事情。
谢景州就算是再蠢也能猜得到他的打算。
“那个王八羔子!”
谢景州温润端方,哪怕生气时也多少端着,可是这会儿他却是爆了粗口不说,脑门上青筋都一根根直冒,那样子简直像是恨不得扒了顾谦的皮。
谢于归眼见着他掀开帘子就想下去,连忙拉着谢景州的手:“大哥,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