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子,我跟你说个特好玩儿的事啊!”
第二天上学,张一鸣在学校门口遇到了马俊,送了自行车之后,马俊忽然拉住张一鸣,一脸憋笑的样子。
“啥事?”
马俊是个笑点很低确切的说笑点很特别的人,经常会说一些别人压根就听不明白的话,别人啥反应没有,他自己倒是笑的前仰后合,所以,听到马俊的话,张一鸣没有任何的期待,一边走一边淡淡的回了一句。
“我奶,你知道不,昨天我奶跟我说,她现在是一家大公司的投资人了,用不了多久就要买别墅买游艇了,让我跟她一起去美国,还给我办什么绿卡,你说好玩不,我妈说我奶老糊涂了,大白天就开始说梦话,哈哈,笑死我了,办绿卡,你说我奶是不是电视看多了啊,哈哈!”
马俊笑的哈哈的,后背弓着,一抖一抖的。
张一鸣则是楞了一下。
“你奶不是在农村老家嘛,啥时候到你家来的?”
“来了挺长时间了啊,我没和你说嘛,这老太太真是太逗了,把我笑死了。”
“你奶最近是不是情绪特别亢奋,天天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每天都说自己要发财要赚大钱了。”
“是啊,鸣子,你咋知道的?”
马俊很惊讶的看着张一鸣。
张一鸣的心顿时明镜儿似的了。
马俊他奶也是入了传销窝儿了。
这陈小霞还真是够没良心的了,啥人的钱都赚,马俊他奶都六十多了,手里这点钱儿就是用来养老买棺材板儿的,陈小霞真是下的去手。
不知道咋地,张一鸣猛的想起了自己的奶奶秦芳。
陈小霞那么热情的送奶奶回老家,是不是早就开始打奶奶的主意了,那奶奶呢,会不会和马俊的奶奶一样,也上了陈小霞的当啊?
越是这么想,张一鸣的心就越是提溜着。
陈小霞,你这娘们儿还真是黑心啊!
“你奶奶是被人洗脑了。”
“洗脑了?啥意思?”
“没啥意思。”
张一鸣不想和马俊解释太多,马俊的奶奶和马俊他妈是天生的一对冤家,婆媳关系紧张的就像是鞭炮和火柴,只要碰到一起那就没好儿,不吵吵出个胜负输赢绝对不罢休,要是让马俊他妈知道婆婆干传销呢,要不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才怪。
马俊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真是没明白洗脑俩字是啥意思,电脑?
“早。”
“哼。”
到门口的时候,张一鸣和到水房洗拖布的李佳正面碰到了一起,张一鸣打了个招呼,没想到李佳白了张一鸣一眼,不仅没回应,还狠狠的瞪了张一鸣一眼,冷哼着和张一鸣擦肩而过,同时还踩了张一鸣一脚。
呵。
张一鸣无奈的笑了一下。
这小丫头也太幼稚了吧?
“哥们儿,昨天你和李佳到底咋地了?是不是跟你表白了?我看要不你就从了吧,这丫头虽然长的不如刘芳好看,但是减减肥也不算难看,而且你看着没挺有料的啊,嘿嘿!”
马俊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自己的胸脯上做个托举的动作,嘴边的笑容猥琐的很。
“一边凉快去。”
张一鸣白了马俊一眼,快步的进了教室。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李佳衣服之下的景色。
呸呸呸,老不正经。
张一鸣还是把自己定位在四十多岁男人的生理程度上,现在意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不是老不正经嘛!
因为这个不经意出现的想法,导致上课的时候,张一鸣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李佳的背影。
却在某个瞬间,对上了刘芳突然扫过来的阴森森的眼神。
张一鸣想找个机会和李佳谈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人家小姑娘到现在为止也没生二八经的跟他表达过爱慕啥的,他直接这么去跟人家谈,怎么也有点自我感觉良好的意思。
“张一鸣,你的信!”
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班里的劳动委员喊了张一鸣一声。
信?
张一鸣有点发愣。
信这个东西,在2000年以后就开始变得很稀罕了,到了2008年以后,就连邮票都很难看到了,除了那些集邮爱好者,后来新出生的孩子,基本上都不知道邮票是啥,就是张一鸣,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张一鸣,你耳朵聋了?你的信!”
“谢谢啊!”
知道劳动委员贾薇把信扔到了张一鸣的桌子上,张一鸣才回过神儿来。
雪白的信封上,贴着两张40分的邮票。
这个时候,同城邮寄信件是80分,省外邮寄信件是150分邮票,再远点是200分,也就是两元。
张一鸣看了一眼信封上红色的邮戳,显示是温泉街道,他的心咚的一下,不由得仔细的看向信封上的字。
信封上的字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