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过了把他痛醒,但是在医院的花园里走一走也还是能够让他心情好一些。
他已经对这所医院的低调奢华程度完全适应了,不会像最开始入院的时候,还感慨外国的人果然少,医院这么冷清。
现在看来不冷清就怪了。
坐在长椅上,他让护工把他挂在脖子上的固定手臂的带子解开,终于感觉轻松了一些。
他别别扭扭地拿出手机,看到了江未迟的消息。
是啊,不会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就像他曾经觉得没有冠军就没有一切,时至今日cre还因为他曾经说的那句只有第一才能叫作电竞吧而被叫成一电,之后跌跌撞撞这么多年,他并不能说这些过往什么都不算。
医生有没有和你说,我的伤口大概多久能愈合?时珣和安静坐在一旁的护工说话。
腕横韧带这里会在之后一段时间慢慢长好,应该是需要几个月的,这期间最好不要提拉重物,也不要做除了复健动作之外的训练。护工的条理很清晰。
那掌心和侧面的伤口,因为医生之前说各层肌肉和组织全部切开了,是不是要很久才能恢复?
其实不用太久,男孩子笑了笑,肌肉组织的愈合能力是很强的,比韧带和骨骼都要快得多,这种伤口,尤其是这样固定着不会出问题,一般一个多星期就可以基本愈合了。拆线和长好大概在两个半星期。
时珣点点头,哎,我都觉得感觉不到自己的手还能动了。
没有问题的,不要担心。你的劳损和长期伤病都比较严重,疼了那么多年,就剩这几天了,忍一忍。
时珣叹了口气,我其实还想再多疼几年,这不是没有机会了嘛。
男孩子轻声笑了,养好了,也可以尝试回去啊,听说你是个游戏的职业选手,你还年轻呢。
但愿吧,时珣也笑了笑,我现在啊,不太敢相信幸运的事情可以降临在我身上了。不说我了,你怎么会来这边做护工?
我啊,其实我不是专门的护工,我是医学院的学生,是有人通过关系找到我,我也刚好在研究这方面,算是一个研究和实习的机会,所以就过来了,而且可以和业界顶尖的工作者探讨,这家医院平时很少有机会能进来啊。护工笑着说。
时珣愣了一下,用左手竖了个大拇指,厉害,我特别佩服学习好的人,我现在就一初中肄业的水平,幸好你来得及时,不然我真的面对疾风,什么都听不懂。
这样我就不得不商业互吹一把了啊,我还从来打不好游戏呢,游戏的记忆大概就是cs?还是朋友带着玩的,后来都觉得我菜,我也没什么游戏体验,就没再玩了。
时珣觉得自己很久都没有这样轻松一些了,他向后靠在长椅椅背上,怎么说呢,原来我也觉得玩游戏是一个很简单,也依靠天赋的事情。后来打了职业,才发现,真的没有容易的事,走得越高,需要做的事情也越多,更进一步也更难。
男孩子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严肃起来,我再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符明格,是波士顿医学院的在读博士,目前研究方向是
从研究方向开始时珣就没听懂,于是他只好等符明格说完才又问,我是真的听不懂,不过你是说你研究这方面很久了?
符明格点点头,是啊,头一次遇到你这种情况复杂的病例,不然我肯定不会过来的。
时珣有一种自己变成实验室标本的错觉,但是他有些激动,忽视了这些,那你怎么看,我真的有机会能够回到赛场吗?
符明格愣了一下,沉吟片刻,虽然我很想点这个头,但是很困难,这个过程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问题,确实是有机会的。不过你也明白,人体是非常复杂的,像是关节、韧带、骨骼,这些出现恢复差异的情况是绝对不罕见的。
时珣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
无论他怎么劝告自己,都无法让自己不对这微小的机会产生希望。他太想抓住什么了,不然要向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