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脑中温柔的印象取代。沈柠又开始控制不住地想起白天那个一时情起的相拥、那棵飘满红丝的巨树、那个清冷又温柔的怀抱、那块洁白的帕子。说起来宴辞真的算是个挺讲究的精致boy了,帕子颜色那么浅,稍微有一点不经脏。
沈柠手一顿。
等下……帕子呢?
她记得清清楚楚,出来时虽然换了身衣服,但她脑子不知怎么又抽了一下,专门把帕子塞进了衣服前胸的内口袋里,可现在一摸却摸了个空。
这下沈柠急了,摸遍全身都没有,只能顺着来路往回走几步,不抱期望地在地上找着。早知道会丢,她绝对不会带出来。
好在往回走了十几步,猛然瞧见那方帕子被风吹着,正在前面一个人脚边的地上翻滚。
沈柠心中一喜,赶紧去捡。刚弯下腰,那个人就退了一步转过身,沈柠怕撞到人家腿往后一闪,可她是半蹲状态,差点没稳住向后摔倒。
一只力道分明的手抓住沈柠手臂,另一只手将帕子捡起来。
沈柠抬头,先看到身雪白的衣摆、视线上移,胸前的衣领上绣着精致的兰草纹样,在往上是霜白的下巴和锋利的唇,以及一张格外华丽的洒金面具,面具上还粘了几支白羽,比她戴的桃花面具档次高了不知多少倍。透过面具,是一双在灯下透出一丝碧色的眼,可束在脑后的高马尾又确确实实是纯黑发色。
他沉默地将帕子递给沈柠,沈柠还在震惊竟然遇见一个混血儿,没来得及道谢,这个白羽金面具的男子已经直起身绕过她,沉默地走远了。
相见不识
今日是五月初八,距离端午已过去三天,糕饼店仍出售各种口味的粽子。夜市人多,只剩江米小枣和豆沙泥两种馅儿,宴辞买了一板蜂蜜糕,又两种口味各挑了几个粽子,他细致周到,想着粽子黏牙,还附带买了一竹筒水。
店家用油纸将几样东西都包好,又递来一支榴花:“公子,我们东家豪气,说要给家中兄弟积福报,端午后七日凡是买蜂蜜糕的都加送榴花,您拿好!”
宴辞接过开了三四朵的榴花枝,退后一步看了看糕饼铺的匾,确实是“庖丁解离”四个字没变,几乎怀疑自己走错了,问:“你们不是修众生道的荒海门徒吗?东家是顾尊主还是庖丁坊主?”
他怎么不知道顾知寒还有闲心给人积福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