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聚到崖底,望着裂开的山岭,恐惧、震撼、绝望、无措,一颗颗心骤然收紧,也就是眨眼之间,同行的人就被裂缝吞噬,还剩下的人一个个茫然地望着裂缝,大气都不敢出。
见大家士气低沉,黑子看了看金爷,低声问道:“金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撤吗?”
金爷紧盯着那块亮起的光幕,遥遥望去,挂在光幕之上的鬼婆就像一个小黑点,他慢慢地眯起眼睛,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他知道鬼婆分明是有了发现,而且采取了行动,如果自己一旦走了,也不知道会错过什么,但是不走,说不定下一个掉入裂缝,被烈火吞噬丢掉性命的就是他。
一时间,贪念和求生欲在脑中打得不可开交,一番缠斗之后,还是贪念占了上风。
“再等等看吧!”
听到金爷这样说,手下的小弟一个个眼神闪烁,心里害怕极了,都动了逃跑的心思,留在这里肯定是没活路了,说不定刚刚掉下去的哥们儿就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金爷说完,瞧了一眼身后,视线在几个小弟身上扫了扫,问道:“少了几个?”
黑子转过身,数了数:“三个!”
金爷沉吟了一下,一屁股坐在身下的大石头上,没过一会儿,忽闻背后一阵异响,回头一看,原来是有两个小弟跑了。
只见那两人已经奔到绳子下面,一边抓住绳子往上爬,一边朝这边望过来,见金爷已经发现,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双手双脚拼命用劲顺着绳子向上爬,还剩下的几个小弟开始眼神交换,左顾右盼躁动不安。
金爷阴侧侧地笑了笑,慢悠悠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展直手臂,闭上一只眼睛,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绳上如同蚂蚱般扑腾的男人。
轻轻扣动扳机,啪一声震响,那男人头上就多了一个血洞,整个脑袋像崩裂的西瓜,喷涌出红色的血液,然后直挺挺地从绳子上滑下来,坠到地上。
另一个挂在绳子上的小弟见状,像受了惊吓的鹿,惊恐大叫着从绳子上蹦下来,没命地往另一侧跑。
金爷轻蔑地扬了扬嘴角,抬起枪口对准那人的后脑勺又是一枪,那人先是定住,然后一头栽倒在地,身子抽搐了一会儿就一动不动了。
转瞬之间,两条命就这么没了,剩下的小弟都被吓得牙关发颤,两条腿直哆嗦,他们见识过金爷狠辣的手段,这样一枪毙命还算好的,算是没有受多大罪,想当初可是见过金爷用刀一片片割活人的肉拿去喂狗,生生把人折磨死了,现在想来心底还一阵发颤。
这逃是逃不出去了,就听天由命吧,剩下的小弟算是都死了想要逃跑的心。
金爷回头盯着他们看了看,看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们要想回去也可以走!”
这话看似说得平淡,其实警告意味浓烈,听得直叫人脊背发凉,这谁敢走,那不是前脚刚走后脚就见阎王了嘛,于是小弟个个都矮身下去坐在地上,低头不做声了。
金爷哼笑了一声,心满意足地把枪重新别回腰里。
又等了一会儿,天色已如暮夜时分,山岭间没了动静,黑子突然咦了一声,金爷警觉地抬头问道。
“怎么了?”
“那东西没了!”
金爷盯着那一处看了看,原本的光幕不知何时已无影无踪了,只有烟气在空中升腾,他心里咯噔一下子,心里想着那鬼婆子不会偷跑了吧,心里七上八下,刚想提议再去走一趟,就见远处有个黑影在晃动。
走得近了,才发现是鬼婆,她似乎有些疲累,脚下步子虚空无力。
她踉踉跄跄走到棺材边坐下,不停喘着粗气,周身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臭味,似腐肉被烧焦后的味道,闻得人呼吸一窒。
金爷已然迫不期待,赶忙出声询问:“刚刚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门道?”
鬼婆发出一阵诡异笑声,喘了口喘气答道:“金爷你着什么急啊,这才刚刚开始呢,我今天一定帮你把人和骰子都弄到手不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不要多问……知道的太多了呀,可是要短命的……”
金爷一听这话,心里的火星子直往外扑,鼻腔里直哼哼,心里骂道:“这老不死的,到这里倒是跟我特么摆上谱了?要不是那火瞳厉害,我特么现在就给你毙了!”
黑子倚在一块大石头上吃瓜看戏,他的目的就是捡现成的,古话说得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就作壁上观,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不过适时搅浑水,戏才会更好看,于是唯恐天下不乱,言语挑拨地问:“哟,鬼婆,那骰子和火瞳都给了金爷,你不要?那你岂不是不是白忙活一场?还是说这山里有比火瞳更不得了的东西?”
金爷一经黑子提醒,瞬间醍醐灌顶,这死老婆子这一路上遮遮掩掩带着他们来到这风邪岭,绝对不是无缘无故的,如果要用人质威胁火瞳就范,根本不会把人质扔到镇上来这么个鬼地方。
“对呀,鬼婆,你这一路瞒着我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