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声色,麻利掏出三百块钱搁在柜台上。
老太婆乐呵呵地收了钱,正准备拉开一旁的抽屉找零,秦天忙说:“不用找了,你们这边有牙膏牙刷卖吗?”
“有呀!”
“那给我来一套!”
“那个不贵,要不了二十块的!”
“那再给我来条毛巾!”
“行!”
秦天拿着刚刚买到的牙膏牙刷和毛巾跟着老头儿往楼上走。
上面一共有四个房间,厅屋上头两间,院子那头两间,老头让秦天自己挑,说房子都一样价,看他自己喜好,秦天挑了院子那边最里头一间,老头儿在手里扒拉出钥匙开了门。
这房子外面看起来是那种旧式的石头房子,里面却经过了一翻改造,应该是专门用来接待住客的,有独立的卫生间,也可以洗澡,只是热水好像不稳定,老头儿临出门给钥匙他的时候交代,说洗澡要快点,要是超过十分钟就没热水了。
结果秦天去洗澡的时候,才刚把身上淋湿,热水就没了,没了,没了……突如其来的冷水从头顶打下来,不知道是不是这山里天气阴冷,那水格外的冷,冷得他浑身一激灵,这特么顶了天两三分钟吧,还十分钟……洗发水都特么还没来得及打……
算了算了,他一咬牙一跺脚,赶紧搞了点洗发水往头上搓了搓,随便冲了冲干净就围着毛巾出来了。
屋子不大,倒是挺干净,屋里子都是当地特色的木制家具,上面还漆着独特的民族风图案,有一扇推窗正对着直入云霄的高大山体,在周围灯光的笼罩下,石壁的沟壑层叠若隐若现。
他出来的急根本没带换洗衣服,只能又穿上了来时的那身,头发还是湿的,他在屋子里翻找半天也没找到吹风机,多半是没有,也懒得下去找店家要了,索性就用那块半湿不湿毛巾蹭头发。
几个来回之后困意来袭,他也不管头发还没干,把毛巾往床边上的椅子上一扔,倒头就睡。
他一直睡到下半夜,突然一下子惊醒,摸过手机一看才不到两点,于是又翻了个身,强迫自己睡去,这一闭眼他就像是被梦魇住了,他看到了陈白露,站在一座山头一直朝着他笑,笑得像是春日里的娇花,清脆的笑声又像是夏日里的清泉,让人为之心神荡漾。
空气中有那股熟悉的香味,那是她最爱用的木质香水味,干冽尖锐的清新气之中柔和了玫瑰和生姜的气息,她还告诉过他那香水的名字,他已经记不得,只记得名字很地狱。
那感觉太真实了,他不仅能闻到香味,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湿度,他想要靠近她,想要抓住她,但只要他一靠近,她转身就跑,跑的那样快,他怎么样都追不上。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感觉周身都汗湿了,接着有光亮刺到眼睛,才疲累的睁开眼来。
已经早上六点了,他又尝试打了一遍江离之前打来的那个电话,还是没有人接,这一路他打了好几次都没人接。
他倒是不担心她出事,毕竟比她还机灵、厉害的人物实在不多,只是一时联系不上,他打算先去镇子里转转看。
简单洗过就下了楼,店家的老阿婆已经在门口摆了一个炸饼的小摊子,有些早起上学的孩子聚在摊前等着饼出锅,秦天准备掏钱买一个,老太婆连忙摆手说不要钱,拿牛皮纸包了一个递给他。
他道了谢,一边吃一边往镇中心走,那饼好吃的程度令他诧异,非常鲜又有一股子清香,仔细盯着看了看,发现饼里加了蔬菜丝,他几口就吃完竟有些意犹未尽。
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中心位置逛了三十多分钟差不多就走遍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散落的民居,建在道路两旁,又向着四周的大山延伸而去,这个镇子四面高山环绕,宛若置身天坑之中。
镇中心很显眼的位置有个小车站,往来的客车都要在那里进出站,或许他可以去那里等着。
车站两边是一长排商铺,水果店、快餐店、服装店……时间还早都还没开门,他坐在车站门口左看看右看看,又往锁着铁门的车站院子里看,院子里停着几辆绿色的客车,偶有工作人员走动。
又等了好一会儿,街上陆陆续续热闹起来,百无聊赖的等待时间里,他掏出烟来,咔哒点燃,烟气迅速在空气中绵延开来。
有几个挑着山货的大爷和大娘快步朝着车站门口走来,他们没有自己的门面,只能挑着东西四处兜售,车站一会儿就开了,早早地在车站门口占据一席之地显然很不错。
他们应该是这边的长期占领者,看到秦天这副生面孔都有些微微吃惊,一脸好奇地在他旁边坐下,麻利地摆放好产品,等待顾客光临。
就这样,等啊等,从清晨等到大中午,又从大中午等到傍晚,大爷大娘都卖完筐里的货要回家了,见秦天还坐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干嘛。
大爷实在忍不住问:“小伙子,你也不卖货,在这里一坐做一天,这是在干嘛啊?”
“等人!”
老大爷实在搞不懂,这咋等人还要等这么久?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