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不,是憎厌,只是憎厌罢了!他们,担不起我的恨。”
略带俏皮的晃着纤长的食指,焱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和鄙夷,面带冷笑继续道:
“你方才说我挑唆他们为恶?不,不是!他们原就选择了从恶,他们的本性里,原就是恶的。我只不过是把他们自以为善的假象早些揭开来罢了!亦如他们注定会被自己毁灭的结局。我只不过是,帮他们提前完成这场注定失败的试炼而已!”
血红的绸缎在四周轻飘飘的来回飘荡着,将整个屋子掩映成一片血红之色。却不是那种喜庆的红,而是带着冷冰冰的阴寒。belle窈窕有致的身形在这片血红中,竟被映衬出了另一种别样的带着危险的极致魅惑。
噌~~
莹亮通透的斩心剑霎时就出现在了离凡的手中。缓缓将剑尖指向焱,离凡长及脚踝的发丝伴着满室的红色绸缎一同飘飞着。额间的银凤印记虽不及从前闪耀,但在这暗红暗红的室内,却也炫目得紧。
“你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不说便不说,又何必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不肯言明,这场架你到底打是不打?”
“呵呵呵呵!”看着离凡手中握着的斩心剑,belle下意识的身子后退半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又缓缓将那退后的半步缩了回去。
斩心剑,上可诛神,下可除魔。当初可是初代神凤随时傍身的利器。且那斩心剑早有其灵性,非其主不得控。虽然早已将自己永生的生命拿来做了诅咒的筹码,但,若是死在了这斩心剑下,那就只能像那只死兔子一样,烟消云散个干净了。
belle心下虽思绪万千,脸上却仍旧挂着清冷嘲弄的笑意:
“你我之间这场决战,今日终归是少不了的!又何必着急这一时?在打之前,咱们不妨先来打个赌,如何?”
“打赌?你又想要耍什么花招?”
“花招?不!算不得什么花招!你和那只傻兔子不是一直都坚信‘人之初性本善’吗?咱们就来赌一赌,对你这个一心为救世而来的‘救世主’,他们,是会欢迎呢?还是会想要灭杀呢?嗯?”
“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你以为,为何我要将你的身份这般轰轰烈烈的公诸于众?对于阿修罗人类的本性,你其实只看到了冰山一角罢了。他们的怯懦和愚蠢,卑劣和自负,你还看得太少!我不过,是想让你多看清一点阿修罗人类真实的本性罢了!让你看看,到底你坚持的那些所谓‘救世、救心’,到底值得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要打,今日便痛痛快快的打来,不要在这里故弄玄虚。”
说着,离凡手执斩心剑向着焱掠了过去。没等离凡真的靠近,焱最近处的一条红色绸缎突然有意识的一般直直向着离凡窜了过去。
在离凡锋利的剑刃之下,那绸缎几近无声的被径直劈成了两片。而刚才还在原地的焱,此时已经站在了另外一个地方,仍旧和离凡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而裸露出来的那条漆黑阴冷的铁链上,郝然绑着一个全身只剩骨架的骷髅。铁链圈着骷髅的脖颈,就这样挂在半空之中,任由骷髅大张着空空的齿门,无声的嘶吼着。
“知道它为何没有魔化成魔兽,反倒成了一具骷髅吗?”不等离凡开口,焱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
“呵呵!因为,他在身为人时,将身上所有能够抛弃的东西,全都抛了个干干净净。怜悯、仁慈、善良;亲情、友情、爱情。他抛弃了所有能够让他有血有肉的东西,选择了最最空洞的金钱、地位和权势。他作为‘人’的时候有多么‘成功’,他作为‘鬼’的时候就有多么‘折磨’。”
虽然没有血肉,脸上也根本没有丝毫的表情,但那周身满溢出的痛苦仍然可以纤毫不差的传达给周边正看着他的人。他很痛苦!离凡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但,怜悯?却也并没有。既然犯了错,就都会受到等价的惩罚,身前不受,那便是身后的苦难。
纤手轻托着下巴,焱的眼中,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你看,只剩下一具什么都没有的骷髅,每日被吊这般吊着,上不得、下不得,生不得、灭不得。他忘了自己、忘了过去、忘了曾经所有的辉煌,但却依然不知所以的要接受这些惩罚,且,永无再世为人的可能!渡恶海中,绝大多数的恶灵都是来自阿修罗人界。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收回看向骷髅的视线,离凡淡漠的眸子转向同样看了过来的焱,很是配合。
“呵呵呵!因为对于阿修罗人类而言,‘人之初,性、本、恶’!战争、天灾,还有不断在恶化的环境。你觉得为什么这个世界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是啊,为什么呢?”离凡懒懒的再度开口问道。似是很满意离凡的配合,焱笑着继续道:
“你应该知道,支撑这个世界运作的,正是阿修罗人类自己的精神力。他们的好,他们的坏,都会反馈到天道之链上,既而反过来影响他们的生存环境,以及他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