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僻静的老旧楼房地下二层,刚‘行侠仗义’归来的杜飞和李岩,正忙碌的帮助几个受了轻伤的兄弟们包扎。医疗小分队中,赫然还有李岩的‘梦中男神’—刘元。
自从上次李岩为了救护刘元受伤之后,尽管杜飞并没有真的对刘元施行非常手段,尽管李岩伤口的恢复速度在刘元眼里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刘元还是依旧任劳任怨的给足了李岩这个没天赋的演员面子,不拆穿他动不动装柔弱的狗皮膏药模样。
至于为什么要对李岩的死缠烂打耐心接受?为什么愿意重新回到那场噩梦的制造者身边?为什么越来越对李岩的触碰习以为常?刘元自己也说不清,也不愿意去真的想清楚。
对于李岩,担心他是真的;气他、怪他也是真的;那心底深处那时不时冲出来咬上一口的深沉恐惧也是真的。但,如此时此刻这般,发自内心的踏实安逸,也是真的。看着他挂了彩却笑得无比灿烂开怀的笑脸,刘元虽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实实在在的快活!三年来,李岩用玩世不恭来隐藏自己,而刘元,却是用冷漠将自己一层又一层,厚厚的包裹了起来。
“你们这两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弄一身伤回来?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又给我跑出去打架斗殴。信不信我下次再不理你们,直接让你们自生自灭?”
扶了下厚重的黑框眼镜,刘元光洁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愠怒,在灯光下反倒平添了一种别致的美感。
偷窥成狂的某只盯着刘元线条柔和的侧脸,将酒精棉花球胡乱的往林华的耳朵里塞。逼得忍无可忍的林华无奈开口提醒:
“哎哎哎,看哪儿呢?伤口在脸上你给我往耳朵里捅是几个意思?嫌我破相还不够,还想给我直接整聋了还是怎么的?”
瞥见刘元投射过来的疑惑眼神,李岩很是怂包的转回头,捧着并不怎么疼的右手突然大声痛呼起来:
“哎呦喂!刚才那帮孙子尽往我这只受了伤的右手上招呼了!我这带着伤给你疗伤呢,你就给我安分点,差不多得了!跟个娘们儿似的磨磨唧唧个什么?哎呦,我这腰上的伤口好像被你吓得也开始疼起来了……”
看着李岩一副垂死挣扎的破烂演技,林华脸颊忍不住抽了抽,心内腹诽:……‘可拉倒吧!当初伤的是哪儿,恐怕连你自己都找不到准确位置了。还给我搁这儿装可怜,也就刘元这个白痴书生肯信你的鬼话。’
果不其然,如今随时在李岩身上留着一只耳朵的刘元,听到李岩夸张的惊呼后,立刻将马竟的包扎任务转交杜飞,化身二十四孝男友(除了刘元之外,林华等人的默认称呼),冲到李岩身边,着急忙慌的要帮他查看伤口。
“啊?你右手怎么又被打了?不是说了让你最近不要跟人打架吗?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整天就知道打架斗殴不务正业呀?跟你好好说话就是说不通是吗?非要等你这只手彻底废了你才能认真想我跟你说的话是不是?”
眼见刘元一脸的着急,本来还想继续嚎两嗓子的李岩瞬间蔫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低着头小声嘟囔道:
“没,其实,其实也没那么严重!就轻轻的,‘非常轻’的,碰了一下而已!”
“别给我乱动!”
警告了李岩一声后,刘元随手将李岩的右手轻放到自己腿上,摸摸骨头又碰碰手指。不时轻声问李岩哪里疼的厉害?
早已心跳紊乱的李岩紧张的喉结来回滚动不停。瞪了眼一众看好戏的狐朋狗友,装模作样的皱了几下眉头后,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好汉模样,迭声道:
“元儿,真的没什么!我的身体你还不清楚嘛?好得很呢!”。
话刚一出口李岩就后悔了。这帮狐朋狗友,私下里就没几个有正形儿的。再加上哥几个都清楚自己对刘元的心思,想让他们不往龌龊了想象根本就不可能!自己倒是没什么,脸皮一向厚的让城墙都羞于出来见人。但是自己的心尖尖儿刘元儿不是啊!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屋子里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哦~~~岩哥,为什么刘元儿最清楚你的身体好不好啊?啊?”
眼见林华顶着一张大花脸,笑得满是猥琐。李岩很想再给他两拳,直接送他会周公去。回头瞅见明显耳朵已经红透、低垂着的面颊都染上了粉色的刘元,智商已经归零的李岩恨恨的瞪了眼瞧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几人,赶紧想要把话兜回来。
“哎哎哎,都给我正经点儿。我这是真受伤了!要不是哥哥我眼疾手快、身强体健、手脚灵活,我……”
“刘元儿,我觉得你最应该检查的,是这小子的脑袋,而不是手!”
这拨人里,最闹腾的是李岩;但最是冷心冷情的,同样也是李岩。作为自己的智囊团,李岩的双商一向稳稳在线。当然,前提是,他身旁没有刘元在。一旁的杜飞眼见李岩不复平时的潇洒利落,整个就是个被人牵着鼻子走的白痴愣头青,忍不住捂住脸,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道。
‘这个白痴和二百五的混合体,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