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所在的这个山沟有个动人的名字:白马沟。
据说,以前这深山里经常有一群白马来到溪边饮水嬉戏,所以,猎户便称呼这里为白马沟,而这旁边的溪水,也被他们称作白马溪。
山里的太阳,早早落下了山,夜色笼罩在这山沟里。
不久,山沟里的几户人家,便点上了灯。
树林里,不知名的鸟儿发出古怪的声音,草丛里也是传来各种昆虫的弹唱。
玄天大陆没有冬夏之分,这里的昆虫的个头也不小,像是蚂蚱蟋蟀之类的,都有十几公分那么长。
所以呀,这里的人生活还算惬意,起码不会被饿死,像是之前的那对懒蛋夫妇,平日里不打猎,也就是靠抓捕一些昆虫和溪里的鱼虾为食。
夜色中,一个黑影匆匆闪过,悄悄朝着山上的那个小院而去。
静谧的小院被稀疏的栅栏圈了一圈,房门紧闭,里面亮着昏暗的灯。
“姐姐,你尝尝,这蚂蚱的滋味,好着呢!”
房间里,慕容婉儿和杜小树祖孙二人坐在一张简陋的饭桌旁,正准备吃饭呢!
房间虽是木头配着茅草所作,但是也算宽敞,除了这个小厅,左右还各有一个卧室。
慕容婉儿有些为难。
蚂蚱,她可从来没有吃过,她虽不是自幼娇生惯养,但却是从来没有在吃穿上短缺过,即便被陆步平关在鹰爪峰,那吃喝用度,却是更加繁多。
桌子上摆着一大盘的蚂蚱,这还不是油炸的,而是小树用炭火烤的,上面撒了一些碾碎的盐粒,闻起来很香。
“我看我还是尝尝这个鱼干吧。”慕容婉儿看了看那蚂蚱的样子,觉得不敢下嘴,便拿起旁边烤好的鱼干。
这些鱼干,都是老者在溪边捕来晾晒好的,以备不时之需,或者改善一下口味。
“姑娘,你来的正不是时候,前段时间,我们刚把储存的腊肉吃了,你也只能凑合凑合了。”老者说着,夹起一只蚂蚱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慕容婉儿却是看得直皱眉头。
“姐姐,家里也没有油了,要是有油脂的话,这蚂蚱用油炸一下,更是好吃,改天让你尝尝。”少年杜小树说道。
“真的太感谢你们了,你们救了我的性命,还把我安顿在这里,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慕容婉儿说道。
“姐姐,你可别这么说,你知道吗?我看着你特亲切,像是我的姐姐。”杜小树说道。
“姐姐?你有姐姐?”慕容婉儿问道。
“唉!”
少年没有说话,老者倒是叹息一声。
“实不相瞒。”老者说道,“我呢,有一个孙女,也就是小树的姐姐,她比小树大四岁,现在要是还活着的话,也长成一个大姑娘了!”
“哦?老爷爷,你的意思是——”慕容婉儿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
“我姐姐被坏人抓去了,我们村里的人很多都死在那些坏人的手里。”杜小树说道。
“哦,这是怎么回事?”慕容婉儿不解。
老者再次叹了口气,昏暗的灯光下,他脸上的褶子变得更深了。
于是,老者便讲了一些他们的往事——
原来,他们之前并不在这里打猎,而是在西边很远的地方。
他们那是一个山村,几百口子人,多以打猎为生,少数以采药挖参为生。
杜小树还小,不过四五岁,他姐姐九岁多,长得很招人喜欢,平日里,杜小树的爷爷和父亲便去打猎,杜小树和母亲、姐姐,便留在家里。
哪知有一天,村里突然被一些带着骇人面具的人洗劫了,这些人杀死了村里的很多人,杜小树的母亲被杀死了,姐姐连同村里的十几个女孩,被这些人带走了,而杜小树呢,则是被母亲藏在面缸里而幸免遇难,不然的话,他也会像其他家的男孩一样,被杀死。
“想不到你们家里还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事情。”慕容婉儿听了,不禁感慨万分。
“是呀,如果不是那样,我们全家团团圆圆的,该是多么幸福呀。”杜小树也说。
“小树,那些人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这么残忍?”慕容婉儿问道。
杜小树看了一眼旁边的老者,像是在请示老者的同意。
老者点点头,叹道:“小树,说吧,咱们已经远离了那里,就当作一场噩梦吧。”
杜小树说道:“爷爷,要是一场噩梦就好了,我每次睡觉醒来的时候,多么希望能看到父亲母亲姐姐都在身边。”
十一二岁的少年,居然背负着这么大的压力,倒是让慕容婉儿觉得有些心疼。
“姐姐,要是我们还在那个地方的话,我可是不敢多说的,那些人就像是鬼魅一样无处不在,连我们说什么话,他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
“哦?他们是什么人?听起来这么吓人?”慕容婉儿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是魔界的人。”杜小树说道,“我们之前在玄天大陆西边的山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