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更何况现在大梁还会用蛊毒,不知道到时候尧儿是否能够应付的过来。”
他叹了一口气,“朕不去送他,是因为朕会忍不住难过,朕一个人在皇宫里难过就算了,要是让他看见了,心里会有负担。”
福公公点点头,夏钧尧那人一向重孝道,如果看见皇帝泪流满面的看着自己,夏钧尧一定会更加心酸,说不得到时候急功近利就不好了。
“哦,对了!”福公公忽然想起一件事,看了眼皇帝的脸色,才慢悠悠的道,“有一件事,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侧眉瞥了他一眼,“你个老东西,有什么屁就说,憋着你就不怕憋死你?”
福公公讪讪的笑了一声,上前一步,在皇帝耳边小声的道,“老奴今日去给殿下送东西的时候,忽然发现太子妃女扮男装,扮成了侍卫站在殿下的身边。”
皇帝眼皮忽然狠狠的跳了两下,身子一下就从桌案上直了起来,“你说,那丫头也跟着去了?”
“可不是。”福公公点点头,“老奴认得准没错,那绝对是太子妃娘娘。”
这丫头……
皇帝一听见阮半夏也跟着进了军营,这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虽然之前西域之战,阮半夏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可……可阮半夏毕竟是一介女流,又是夏钧尧的软肋,如此轻率的跟着去,会不会不妥?
那丫头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夏钧尧应该能保护好她吧?
这越想越不对劲,皇帝的一颗心到了最后整个都吊了起来,好像马上要上战场的是他自己一般。
“暗夜!”
他忽然出声,下一秒,一个穿着黑衣打扮的男人从旁边飞了出来,单膝跪在了皇帝的眼前,“属下在!”
皇帝伸手指着门口,大声的道,“你叫上月影,赶紧现在去追太子殿下,见到太子殿下后,你不要出现,只要暗中保护太子妃就可以了!”
暗夜微微一愣,慢慢的抬起头来,小心翼翼的问,“陛下,暗夜和月影只有陛下一个主子……”
“还费什么话!”皇帝这小心脏早已经噗噗噗的跳个不行了,他抓起手边的奏折朝着暗夜的身上砸去,“朕说的话就是圣旨,从今以后,你和月影只效忠太子妃一人,如若太子妃出了事,你们就给朕提头来见!”
暗夜快速低下头,双手抱拳道,“是!属下遵命!”
话音刚落,他站起身,一溜烟就消失在皇帝的眼前。
福公公倒是不淡定了,“陛下……”他心急的道,“暗夜和月影是陛下最得力的两位暗卫,那是专门保护陛下安全的啊……”
“你懂什么?”皇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那丫头对我们大祁意味着什么吗?”
福公公张了张嘴,确实什么都没说的,摇摇头。
皇帝身子靠在龙椅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那丫头就是我们大祁的生计,她种粮食,种蔬菜,开酒楼,设赌坊,每一件对于大祁来说,都是有利而无害的,更何况那丫头善良,心系百姓,她赚的银子,大部分都是帮助国库,或是拿去赈灾了,你说说,如果那丫头出了什么事,朕的摇钱树没了,以后谁给朕赚银子?”
福公公深吸一口气,背着皇帝的面,无语的翻了翻眼皮,敢情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最后一句话才是他的心里话吧。
阮半夏是他的摇钱树,还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摇钱树……
路上,阮半夏总觉得夏钧尧有点不对劲,动不动就朝着四周看去,见夏钧尧此时又朝着车后望了一眼,阮半夏扯了扯他的衣袖,“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
心神不宁?
夏钧尧笑着摇摇头,“我没有心神不宁,只是……我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跟踪?”阮半夏全身的汗毛立刻全部竖了起来,“谁,谁,谁会跟踪我们?难道是冷羽的人吗?”
“冷羽倒不会。”夏钧尧又朝着身后看了一眼,“冷羽的人不会跟的这么近,毕竟我们这里也有高手,除非他们是真的想找死,否则不会跟这么近,让我们发现。”
阮半夏提着的心总算安全落地,她大口的舒了一口气,“那还好,吓死我了!”
夏钧尧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放心吧,应该是友,不会是敌。”
暗夜和月影不出来,夏钧尧也不担心,跟了这一路,他心里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
夜幕降临,夏钧尧命令军队在树林里扎营,不进城,不扰民。
帐篷很快的搭了起来,夏钧尧拉着阮半夏走近了主帐篷,虽然帐篷里不像太子府那样看着舒适,但是在野外,能够搭起这样一个安逸的避风港,阮半夏心里还是敬佩那些士兵的。
“我去让人烧点热水进来。”
阮半夏走出去,跟守在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便又回来了。
没一会儿,一个侍卫手里端着一个大盆,低着头慢吞吞的走了进来。
阮半夏看了一眼,吩咐道,“就放在地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