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哎”了一声,搬了一张椅子过来,然后伸手把夏钧尧从地上半扶半抱的扶到椅子上坐好。
皇帝看见夏钧尧的双腿,眼睛一阵刺痛,关心的问,“皇儿你的腿这些年可有起色?”
夏钧尧淡漠的笑了一声,“承蒙父皇惦记,已经好多了,虽然还是不如常人,但也可以站一会儿了。”
想到当年的事,皇帝叹了一口气,因为没有外人,他看向夏钧尧的视线,多了一些怜惜,“皇儿,父王其实心里已经给你看中了一门亲事,镇北侯手握重兵,膝下只有安定郡主一个女儿,你现在最缺的就是朝中重臣的支持,只要你娶了安定郡主,你以后的路要好走很多啊。”
夏钧尧抬起眼眸,看着两鬓发白的父亲,他的心隐隐作痛,真是十年没见了!
“父皇的心意儿臣明白,只是如果此时儿臣与镇北侯结了亲,儿臣的路恐怕走不长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腿,忍了忍心里的痛,缓声道,“当年,父皇只是把叶太傅赐予儿臣,儿臣就惨遭毒手,毁了这张脸和这双腿,现如今,儿臣如果真的娶了安定郡主,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可皇帝心里已经明白,对于这个儿子,他是心疼,心疼,再心疼,沉默了片刻,皇帝才问,“皇儿为何一定要娶一个乞丐?”
夏钧尧抬起头,看着皇帝的眼中,忽闪过一抹温柔,他轻轻的笑了一声,“父皇,这个乞丐足以抵十个安定郡主!”
第二天一早,皇帝便下旨,凌王迎娶阮半夏!
太子府。
“太子殿下你听说了吗?凌王要娶一个乞丐。”
太子夏墨言端坐在主座上,看着底下站着的一众幕僚,讥讽的笑了一声,“夏钧尧也就配娶个乞丐婆子。”
底下顿时传来一片笑声,片刻后,其中一个拱手说道,“太子殿下还是早些去跟皇上请旨,把安定郡主娶回府,咱们才好放心。”
“安定郡主?”夏墨言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被女子挠的几道血印子,牙齿狠狠的咬了起来,“前两天让她跑了,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等明儿我就去跟父皇请旨,看她如何飞得出本太子的五指山!”
阮半夏搬到破庙第四天,宫里就来人送来了凤冠霞帔。
阮冬青和猴崽子看着那大红的喜衣,吃惊的张大嘴,一脸茫然的看着阮半夏。
“姐!”等到人走了以后,阮冬青赶紧跑过去,“这……这是,要嫁人吗?”
阮半夏拿起大红喜衣在自己身上比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是啊,嫁人!”
“啊……!?”猴崽子更是惊得嘴巴里能够塞下一个鸡蛋了,“谁,谁嫁啊?”
阮半夏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除了我,你们觉得你们俩谁还能嫁?”
“不,不是!”阮冬青拉住阮半夏的手,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很难受,“姐要嫁人,那……那叶二哥……”
阮半夏放下手里的喜衣,又举起凤冠在自己头上比了一下,随口道,“死了。”
死了!?
不是,叶卿尧死了,他们是知道,但是,阮半夏和叶卿尧的感情,这几年他们都看在眼里,怎么能够在叶卿尧死了没多久,阮半夏就另嫁他人呢?
阮冬青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姐,叶二哥,尸体都还没有找到,你……你就这么,这么高兴的,嫁人,那……那……叶二哥,知道了,以后,该……该多伤心啊。”
“哎呦,好沉!”阮半夏把凤冠放下,一回头,就看见两个孩子一脸要哭的表情,特别是他们眼里那愤愤不平的神色,看得她心里一紧,下一秒,就笑出了声。
走过去,一手揽住一个人的肩膀,她站在中间,手掌拍了拍他们的肩,“姐这次嫁的可是凌王,从今往后,姐就带着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凌王!?
猴崽子顿时转过头,“姐,大祁谁不知道凌王是个残废,不但双腿是废的,就连脸也毁容了。”
呃……
这件事……
阮半夏这几天只惦记着这个凌王是不是叶卿尧了,还真的就忽略了这件事。
现在回想起来,好像从她第一眼看见凌王开始,他就是坐在轮椅上,脸上戴着面具……
可是叶卿尧,不但双腿好好的,就连那张脸也是英俊非凡……
她抿了抿唇,“这个凌王很早之前就是这样吗?”
“是啊!”猴崽子用力的点点头,“很早很早之前就是了,听说是因为一场大火,他就变成了残废,这十几年都是在王府里待着,概不见客,就连当今皇上也很难见他一面。”
这事,阮半夏还真没听说过。
现在她心里又有点不确定了,万一这个凌王跟叶卿尧只是一个巧合,那她该怎么办?
阮半夏摇了摇头,算了,她且先嫁给凌王,然后再见机行事,如果一旦确定凌王不是叶卿尧,那她就拍拍屁股走人,才不跟他耗着!
三天之后,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