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我一路上也在想这个问题。有为和金宝可能已经猜到我们不姓长孙。舅舅家不可能有这么多腰配长剑的禁卫。”
青雀试探道:“进宫?”
二郎看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你怎么跟他俩说的?”
“我什么也没说。”二郎朝高明睨了一眼,“他哥俩跟有为和金宝胡扯,他们姓长孙,你这个舅舅是无名之辈。”
长孙无忌瞪俩外甥。
青雀:“比起你自己,你小舅子不是无名之辈?”
长孙无忌无言以对。眼瞅着他仨快回来了,长孙无忌想了想:“让上天决定。我和二郎坐在外面驾车,有人认出我们,我们直接进宫。否则半道上换车,我带他们去我小舅子家。”说到此看他太子外甥。
高明点头。
二郎见状迎上去,稚奴可怜兮兮的叫着饿。二郎转向长孙无忌,怎么办。长孙无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二郎要切个西瓜,小孩不想吃瓜也不想喝水要吃肉。
离皇宫还有一段路,二郎担心他哭闹:“先去东市买点吃的?”
“好啊。”稚奴只听说过东西市,兴奋的瞬间精神起来,仿佛前一刻蔫了吧唧的小孩不是他。
长孙无忌留下四名身着常服的禁卫,令其他人先走一步。
此时东市人不多,二人的车和四匹马从头到尾都没被人认出来。出了东市,长孙无忌正打算换马车碰到秦叔宝。其实秦叔宝先看到长孙无忌,遥遥拱手:“辅机,怎么在这里?”
“辅机”是长孙无忌的字。长孙无忌想说,你怎么在这里。掐指一算,今日休沐,憋了一个三伏天的秦琼出来散心实属正常。
秦琼是禁卫首领之一,四个禁卫慌忙下马:“秦将军。”
有为和金宝不禁撩开车帘,看到护卫一副秦琼下属的样子,相视一眼,转向稚奴问,秦将军跟他们很熟吗。
兄长只说不许说宫里的事,不许喊父皇母后,没说不可以说秦将军认识舅舅。稚奴点头。隔着车门,二郎听到这话就想阻止,没等他开口就听到外甥问:“他们是同僚吗?同朝为官?”
稚奴点头:“是的呀。”
金宝紧接着问他舅舅官大不大。稚奴不知道,小爪子推开车门:“叔叔,右丞相大不大啊?”
二郎只觉着眼前发黑:“秦将军,天色不早,我们该走了。”
秦琼听到熟悉的声音惊了一下,循声看去,三两步走过来:“沈老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二郎伸手把小崽子薅出来。抱着肉包子啃的稚奴懵了,他怎么突然出来了。
秦琼张嘴想说什么,看到左右行人:“九——公子?”
稚奴点着小脑袋,把肉包子举到他叔嘴边。二郎看到上面的口水嫌弃地别过脸:“自己吃。”
“饱啦。”小孩空出一只手拍拍肚子。
二郎:“只剩皮想起我了?”
“叔叔!”稚奴搂住他的脖子撒娇。
二郎接过包子皮,反手塞车里:“秦将军,我们得走了。”
秦琼想问问杜如晦近况,也想知道清河村是不是真是块福地:“明日再叙?”
二郎点头:“在他家吧。”瞥一眼怀里小孩。
左右都是行人,不好暴露身份,秦琼点头,拱手道:“慢走。”
坐在车里的有为和金宝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个大胆的猜测。马车动起来,稚奴滚进去,有为就问他秦将军是不是秦叔宝将军。
稚奴点头:“有为哥哥也认识秦将军啊?”
有为没好气道:“我一个山野小子哪敢认识秦将军。”看向车外问:“是不是啊?御弟!”
民以食为天
二郎假装没听见。
稚奴一脸好奇:“有为哥哥跟谁说话啊?”
“跟你叔!”有为瞪着车门说。
金宝扯一下他, 担心有可能搞错:“小叔,沈爷以前一直在长孙家,认识秦将军也正常啊。”
稚奴摇了摇小脑袋:“不是啊。叔叔在我家。”
金宝:“你家不就是长孙家?”
二郎破罐子破摔懒得阻止, 稚奴顺顺当当说出来:“长孙家是舅舅家啊。”
饶是金宝已有心理准备听闻这话也觉着头脑发蒙。饶是有为已经猜到,这一刻也觉着荒谬,跟他同吃同睡的小伙伴竟然是天潢贵胄。
有为手抖心慌, 攥着衣服稳住心神:“舅,没什么想说的吗?”
回答他的是车马声。
有为又惊又气, 震惊养大他舅的人乃当今天子,气他舅“死到临头”还试图蒙混过去,以至于少年此刻喉咙发紧,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稚奴年幼不知有为叫他叔说什么, 但他个小人精很会看脸色,伸出小手抱住有为:“有为哥哥,你怎么啦?”
家里有个几年如一日不懂事的喜儿, 反而有为越大越懂事。有为压下满腔怒火,挤出一丝笑:“稚奴, 我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