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片刻:“可以!”
喜儿一点也不意外,虽然猪很寻常,但劁猪稀有——物以稀为贵。
卖猪的村民难以置信:“可——可以?”
周掌柜淡淡地瞥他一眼,请老翁把肉分开放筐里称称。随从给了钱,周掌柜跟随从又各自喝一碗猪杂汤,驾车扬长而去。
卖猪的村民试探地问喜儿:“是不是忘了什么?”
喜儿不明所以:“什么?”
“没签契约啊。”
钟子孟放下碗:“签什么契?他到长安就叫人买小猪崽扇了,最少也得养半年。半年之内只有咱们和前村有阉割过的猪,不找咱们买找谁买?”
“半年后呢?”该村民下意识问。
村正:“能多赚点就不错了。还想咋样?”
村民想想也是:“我——我一时头脑发热,忘了。”
村正没给他好脸:“眼皮子浅!喜儿叫你切点猪下水跟挖你的心肝似的,还想赚大钱?”
村民理亏小声嘀咕:“喜儿也没跟我说啊。”
“你妻子咋知道的?”村正问。
男子无言以对。
喜儿转向二郎:“回家!”
沈二郎拉着她的手腕,以防她不自在,另一只手揪住小外甥的衣领,“走了。”
沈伊人跟上去,卖猪的女人叫住她,用喜儿用的碗装猪脑,说是给二郎的。沈伊人摇头拒绝,女人塞她手里,“我又不会做,留着也没人吃。”
话说到这份上,沈伊人就替弟弟谢谢她。
女人反而不好意思:“不是啥好东西。喜儿说吃什么补什么就是糊弄有钱人。真这么有用,咱们村的人还不得把野核桃当饭吃。”
村正不禁说:“听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核桃仁跟猪脑一样啊。看来到秋得上山捡点核桃给孩子补身子。”
沈伊人倍感诧异:“你真信?”
“吃什么补什么不是喜儿说的。很早以前村里的老人就说过。那时候咱们只有十几户,全上去都不够野猪啃的,谁敢往上山去。”村正看到三个儿子也来了,提醒他们到秋别犯懒,得空就上山捡板栗和核桃,也省得孩子羡慕金宝和有为。
钟子孟叫妻子先把猪脑送回家。
沈伊人把猪脑给喜儿,喜儿顺手收拾干净就上锅蒸。蒸熟之后,喜儿把猪脑一分为二,有为一半,沈二郎一半。小薇故意道:“人心果然是偏的。”
有为没好气地道:“舅母没问你吃不吃?”
二郎:“她故意逗你呢。”
喜儿给有为掰一点馒头:“别理她。”
“不理!”有为接过馒头。
钟子孟洗洗手进来:“又怎么了?”
“姐姐好烦。”有为啃着馒头抱怨,“舅母问她吃不吃,她说恶心。舅母叫我和舅舅一人一半,她又说舅母偏心。还要不要人吃了?”
沈伊人:“姐姐跟你玩呢。”
“我不想和她玩。”有为嘟着小嘴嫌弃,“这么大的人了,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小薇气笑了:“没完了?”
钟子孟坐下:“他天天小嘴叭叭叭的比我和你娘都会说,惹他干嘛?”
“我怎么不说舅母?”有为反问。
钟子孟噎了一下:“我就不该多嘴。”
沈二郎提醒外甥再不吃就凉了。小有为担心凉了不好吃,决定吃完再吵。待他吃完,钟金宝背着小书包来了。金宝的爹帮着杀猪洗猪下水,卖猪的那家女人想着金宝一会得上课,就叫金宝跟他爹在她家吃。金宝饭量小,其实就喝一碗猪杂汤。
金宝见他大爷爷喝小米粥,好奇地问:“大爷爷不喜欢吃猪杂吗?”
沈伊人得了人家一副猪脑,钟子孟不好意思再吃:“吃过一碗了。回来喝点小米粥暖和暖和。你吃了吗?”
钟金宝摸摸肚子:“我喜欢吃猪肝和猪血,不喜欢吃猪大肠和猪肺。我吃一半剩下的给我爹了。”
小薇顺嘴问:“你娘呢?”
“我娘还在喜儿奶园子里挖野菜。”
沈伊人:“喂猪?”
钟金宝点着小脑袋:“娘说再养几个月又能卖了。”
钟子孟:“回头提醒你爹娘,以后一年养一两头,能卖就卖,不好卖留着过年杀了吃。”
沈伊人不禁说:“你不能说?他一个小孩子懂什么。金宝,别理你大爷爷。有为,吃好了吗?”
有为吃了一点馒头和半个猪脑,又喝一大勺小米粥,禁不住打个饱嗝:“好饱啊。”
沈二郎把他的小书包找出来:“走了。”
俩小孩挎着书包往外跑。
沈二郎习惯性提醒:“慢点。到桥头上等等铁柱。”
俩小孩到门口就看到铁柱跟他爹铁头打南边过来。沈二郎好奇什么风把大舅哥吹来了,不禁疾走几步。
原来周掌柜拉着猪肉走的时候叫郑家村村民看到了。周掌柜找村民买过山货,所以很多人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