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伙伴显摆白馒头,他不稀罕也想拿出来显摆显摆。”
郑家村村民拿到钱,清河村村正就叫他们回去,周掌柜一路辛苦需要歇息。
周掌柜看起来也很疲惫,以至于连清河村村民都不好打扰他。
沈伊人拎着桌子,小薇端来热水,村正帮周掌柜倒水,顺便问他买的山货能用多久。
周掌柜:“三伏天前后吧。”
村正惊呼:“这么久?”
周掌柜:“其实能用到立秋前后。山货不是炖汤就是炖菜,夏天很少有人点。何况再过一两个月瓜果丰收鲜的都吃不完,谁吃干的。”
村正:“那我们村回头采的山货你还要吗?”
周掌柜:“挑大的好的采。小的就别动了,留着明年再长长。”指着木耳袋子,“你们村的木耳太小。买回去只能切成丝煮汤。否则食客非得怀疑福满肉是不是要关门了。”
村正身边还有不少清河村村民,村正扫一眼他们:“听到了吗?不要看见东西就往家摘。吃得完吗?”
有村民忍不住反驳:“怎么吃不完?我们可以切成丝烧汤。”
沈二郎:“福满楼用鸡汤煮木耳丝,你们家怎么吃?”
那个村民无法反驳。
喜儿:“你可以说跟鸡一块炖着吃。”
那位村民顿时忍不住说:“我家才几只鸡。”忽然想到以前没人敢劁猪,这位村民立刻问周掌柜要不要几乎没有腥臭味的猪。
周掌柜认为他想赚钱想疯了,佯装好奇:“还有这样的猪?”
去年村正提醒村民错开养猪,起初没人理,因为冬天没吃的,村民多是选择开春养猪,立冬前后把猪卖了。夏天养猪到冬天猪贪吃拿什么喂。
村里分荒地,不少村民算着冬天有一地窖白菜萝卜,而清河村的冬天极短,白菜萝卜能撑到开春野菜出来,不少村民选择五月,六月七月和八月买小猪崽。
去年五月养的猪恰好此时出栏。
沈二郎领着周掌柜去有大肥猪的村民家。周掌柜稀罕:“真有啊?”
“劁猪。”沈二郎吐出两个字。周掌柜顿时明白:“阉割过的猪肉确实鲜嫩。可惜容易死。”
村正跟在后头解释他们村的猪都好好的。周掌柜把目光投向沈二郎。沈二郎笑着摇头:“我不懂。我姐夫会劁猪。阉割后抹上草木灰,头两天养仔细点,伤口痊愈后几乎没事。”
周掌柜:“这么说你姐夫家以前也有阉割后的猪?”
沈二郎点头:“现在也有。但是太小,还得再养一个夏天。”
村子很小,说话间几人就到养猪的村民家。
周掌柜很少亲自买菜,但他偶尔也会出去看看,以免被采买糊弄了。东家不认识采买,客人不满东家只会惩罚周掌柜——连客人入口的东西都管不好,要他一个掌柜的何用,在店里当花瓶吗。
周掌柜见过屠夫摊子上的猪,然而都不如此刻看到的猪肥大。
“怎么养的?”周掌柜很是好奇。
村民指着猪圈旁边的野菜:“冬天一天喂两顿,用水煮。其他时候能吃多少喂多少。”
周掌柜打量一番只有泥土的野菜:“喂的干净。我明儿上午走,要不你明天一早把这头猪杀了?猪肉真像村正说的没有腥臭味,我全要了。”
村民道:“我听二郎的。”
周掌柜想笑:“听二郎的没用,猪肉不是菜,买回去可以慢慢做。我拉回去有可能臭掉,所以价格不可能跟长安的肥猪肉一个价。”
“跟安阳县酒肆一样也行?”村民看着沈二郎问。
安阳酒肆前几日才把钟金宝家的最后一头猪拉走。钟金宝的父亲算不清价格,是沈二郎帮他算的。沈二郎说出价格,问周掌柜:“没多要吧?”
比长安肥猪肉便宜。就算拉回去只能熬油也不亏。周掌柜点头:“那明儿卯时杀猪,我辰时启程。如果酉时前能赶到长安卖掉一些,我过几天再来一趟买活猪,省得你们杀了。”
此言一出,卖猪的村民不大乐意,又拿眼睛找二郎。
沈二郎:“活猪不是这个价。”
猪下水不保
福满楼另有东家, 周掌柜拿着东家的月钱就得想法设法替东家开源节流。周掌柜表示明日先看看猪肉再议。
安阳阉割后的猪极少,清河村的猪不愁卖。养猪的村民听闻这话很是不快,沈二郎冲他挑起眉峰, 村民低头掩饰脸上的不满——给二郎个面子。
周掌柜不以为意地笑笑。其实周掌柜也更爱跟喜形于色不懂礼数的村民往来,因为他不必事事谨慎如履薄冰。
翌日卯时将至,养猪的村民就烧好两缸滚烫的热水, 老翁把猪拉到门外,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齐上手, 绊倒大肥猪,按住猪腿,老翁一刀捅下去, 血流到早已准备好的盆中, 大肥猪不甘心地咽了气,养猪的村民打热水脱猪毛。
五六个人齐上手,等周掌柜从安阳到清河村, 大肥猪已被开膛破肚,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