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的事,你何以总追问我的事呢?莫非你是嫉妒?”
范翕脸色更白了,然他立刻否认:“我自不会嫉妒!”
他说:“我问你,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勾了多少桃花?我送你去周洛一路上,我到底还要提防多少男人对你的抢夺!我要请多少人才能将你和那些男人隔绝开,你不被人追着来来去去!”
玉纤阿眼眸微扬,眸中清水流淌。
她长身玉立,亭亭如竹,笑如梨花照水,娴雅静谧。
范翕紧握着她的手,卫士们低着头不敢多看。玉纤阿心中也生了怒,恼他不知分寸地与她开吵。玉纤阿慢悠悠道:“公子这话好没道理。我既是吴国献往周洛的王女,公子本就该派人好好保护我。公子自己的人手保护不住我,公子反怪我太招眼,这不是极为可笑么?”
范翕被她一通抢白,声音哑得如锯之断裂:“难道这怪我?!”
玉纤阿点了头:“嗯。”
范翕眼中怒火更盛:“你!”
玉纤阿再道:“公子又问我招惹过哪些郎君。这却也是很多的,容我慢慢为公子数上一数。最开始的有越国前任大司徒,之后是大司徒的几个儿子,大朗,三郎,四郎……在姑苏时,有客人为我一掷千金,遭了家中夫人的毒打;有客人为抢我而大打出手,两败俱伤;被老翁收养时,曾有山中猎人……”
她越数,范翕脸色越青。
他压根没想到有这么多男子和玉纤阿打过交道,且对玉纤阿心生爱慕。
他本以为两三个就差不多了,四五个已是极限……玉纤阿这是要给他数出一个营了吧!一个营!
可范翕自己便没有招过如她那么多数量的女郎。
他虽性温和容俊美,讨女郎喜欢,但是架不住他的未婚妻地位太高。在周洛时,喜欢公子翕的女郎们多,但敢来勾公子翕的女郎,却都被那位于姓女郎挡了回去。范翕落得一身清静,不用应付太多女郎们的追慕。他难得觉得那位女郎的强势在此时很有用,他从来不觉得如此有何不好。
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会为此觉得委屈。
觉得自己被玉纤阿比了下去。
他都没有勾过那么多的桃花……追慕过玉纤阿的人,未免太多了吧?!
玉纤阿数得差不多了,仰头冲范翕一笑:“大概就这么多吧。也许还有些,但我记不得了。公子脸色不好,可是快要被气死了?”
范翕冷笑:“可笑。我岂会被这种小事气死?我早说过了我问你是为了加强防卫,没有别的目的。且你以为这事有何要紧?喜爱过你的郎君多,周洛欢喜我的女郎,不知道从城东到城西排了多少!等我改日寻到机会写个名单数给你,看你如何震惊!”
他竟要写个名单向她炫耀……
玉纤阿皱了眉。听他自夸他有无数女郎追慕,而玉纤阿当日在吴宫时也确实看到过周围宫女有多喜欢范翕。玉纤阿再想到范翕的未婚妻,声音便凉下:“不用这般客气,我并不关心你的红颜……”
范翕打断她:“我也并不关心你的情事,你不用与我讲那么明白!”
他甩袖,负手离去。
将玉纤阿一人丢下。
——
玉纤阿和范翕分开后,卫士们也散了。如今范翕彻底关押了薄宁,不用再装薄宁,府上的卫士,便全都换了,也不会再有人来看着玉纤阿。人散后,玉纤阿将自己最开始丢在廊口的食盒找到。打开食盒,发现里面的粥早就凉了。
本是煮给范翕的。
可他……当并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