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营的人,那就是朝廷的人,三当家这称呼太刺耳,大伙儿都叫我三哥哩。”
“那我是不是也要叫你三哥?”秦逍问道。
“不用不用,你是我哥哥。”陈芝泰竟是异常乖巧地接过黑霸王的马缰绳,热情道:“骑校,你的马厩由我亲自打扫,你没回来这些日子,我每天都要打扫几次,里面干净的都可以当做客栈了。”
秦逍只是冷着脸,也不说话。
将黑霸王牵进马厩,秦逍瞧见马厩里确实很干净,而且备好了马料。
陈芝泰这阵子在马厩显然是熟能生巧,很麻利地拴好马,又给马槽放了马料,这才过来道:“骑校,你还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陈芝泰上刀山下火海,什么都能给你办到。”
秦逍盯着他眼睛,陈芝泰被看得有些发毛,勉强笑道:“骑校,怎么了?我长得不好看,不用……不用这样看着我。”
秦逍冷声道:“陈芝泰,我问你,统领大人问我,你是不是我结拜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陈芝泰道:“统领大人也知道了?他果然是料事如神。”
“料个屁啊。”秦逍没好气道:“什么事情从你口里嚷出来,就是聋子也听到了。”
“大人,这话说错了。”陈芝泰一本正经道:“笼子的耳朵坏了,你就是凑在他耳边喊破喉咙,那也是听不见的。以前我认识一个聋子,他……!”
“住口。”秦逍斥道:“结拜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芝泰凑上来,赔笑道:“骑校大人,你知道我对你的仰慕比山高比海深,日思夜想就是能够和你烧黄纸拜把子。这想多了,就真的以为和你已经结拜成了兄弟,这样喜庆的事情,我就忍不住对外透了风。”
秦逍睁大眼睛,看着陈芝泰,感叹道:“陈三哥,你这脸皮世间独一无二,恐怕比奉甘府城的城墙还要厚。”
“只要骑校大人认我是兄弟,我这脸皮就算有两个城墙那般厚也无所谓。”陈芝泰大言不惭:“咦,骑校大人叫我三哥,难道……你也觉得我们是结拜兄弟了?”
“陈芝泰,这里是军营,可不是在山上。”秦逍知道这家伙只要给他一点笑脸就会灿烂,那是胆大妄为,冷着脸道:“你在山上想说什么,没人管你,可是在军营里胡说八道,那可由不得你。”抬手道:“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滚蛋?”陈芝泰变色道:“骑校大人,你……你这是赶我走?”
“原来你还听得懂我说什么。”秦逍冷冷道。
陈芝泰左右看了看,沉下脸:“骑校大人,你这是过河拆桥,哪有你这么办事的。行走江湖,不但要讲义气,还要讲信诺,我上次花了二十两银子给你送了几幅画,你都收了礼,就该给人办事啊。我现在还在马厩里混,也没怎么怪你,你还要赶我走?好啊,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咱们现在就去见统领大人,让他评评理。”压低声音,威胁道:“你收受贿赂,统领大人知道,恐怕要滚蛋的是你。”
秦逍似笑非笑道:“是吗?我问你,你送我几幅画,有谁知道?”
陈芝泰一怔,秦逍继续道:“我可有给你打收条?又或者说,有旁人给你做证,亲眼见到我收了你的画?那几幅画是我自己在街上买回来的,与你何干?只不过上次你在我帐篷里刚巧看到我在欣赏画作,知道我有那几幅画而已。”脸色一沉,冷冷道:“你污蔑上官,胆大包天,按照白虎营的军规,那是要杖责……五百!”
他其实也不知道白虎营军规到底是怎样,但五百军棍,就算是铜皮铁骨,这一顿军棍下来也是活不成的。
陈芝泰万没想到秦逍会这样说,急道:“你……你怎么颠倒黑白?”
“黑白?”秦逍道:“你难道忘记了,你是匪我是兵,真要有黑白,我是白你是黑,对了,你要见统领大人,本来你一个小小的马夫,绝无资格见到统领大人,今日我心情好,带你去见。”伸手抓住陈芝泰手腕:“咱们各执一词请统领大人定夺,瞧他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走走走,我也好久没见人挨军棍了,今日刚回来,正好解解闷。”
陈芝泰想要挣脱,他力气虽大,但又如何大得过秦逍,被秦逍扯着走出几步,眼泪都要出来,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已经跪倒在地,一般鼻涕一把泪:“大哥,你饶了我吧,我是开玩笑的,我对你敬仰无比,那几幅画是真心送给你的……!”
“你说什么?”
“我错了,那几幅画是你自己买的。”陈芝泰道:“我以后绝不再提那几幅画,你……!”还没说完,却忽然站起身来,便在此时,两名兵士从秦逍后面过来,擦身而过,好奇地看了看,陈芝泰却是淡定自若,拍拍膝盖:“这地上真滑,一不小心就摔倒,骑校大人,你可要小心些。”
秦逍松开手,道:“陈芝泰,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我让你从兵营滚蛋,你可听明白了?”
“骑校大人,我是真的喜欢这里。”陈芝泰道:“再苦再累我也甘愿留下。”凑近秦逍,低声道:“大人,我听说你到白虎营也不久,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