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修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人,他贪生怕死,却又对山里的情况十分清楚,最要紧的是,他是山里为数不多可以随时见到丁子修的人。丁子修步步算计,算准大公子一定会中圈套,也一定会……会利用陈芝泰接近他。”
宇文承朝冷笑道:“丁子修自称对我十分了解,看来倒也没有说错。在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身边的朋友,恰恰是对你恨之入骨的敌人。”
“所以丁子修设下埋伏,就等着大公子自投罗网。”张树宝道:“幸好……幸好大公子智谋过人,身边有……有这少年英雄,吉人自有天相,逢凶化吉……!”
“我再问你,不久前,宇文家在祁连山下的马场被劫,可是丁子修派人所为?”宇文承朝打断道。
张树宝立刻摇头道:“绝无此事。丁子修确实对宇文家心存仇恨,但他也清楚,以他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是宇文家的对手,他一心想要积蓄实力,等到时机成熟,再……再对宇文家发难。”
“张树宝,我劝你还是说实话。”胖鱼在旁冷声道:“你说丁子修要积蓄实力坐等时机,他能等到什么时机?你说,马场是不是你们所劫?”
“大公子,搜遍鸡公峡,也找不出十匹马。”张树宝苦着脸道:“我们真的没有抢劫马场。”
宇文承朝神色更是凝重,问道:“你说丁子修要等待时机成熟,那是什么意思?等待什么时机?”
“丁子修没有说。”张树宝道:“他为人狡诈,有很多事情都不会和我们讲。你们也看到了,他和陈芝泰义结金兰,但其实只是将他当一条狗使唤,根本没有将他当做兄弟看。我在他眼里,也只是一条狗,能做点事就留着,哪天没有用了,翻脸不认人的。”
屋内沉寂片刻,忽听宁志峰闷哼一声,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却是胖鱼从他肩头将矛尖拔了出来,伤口处血肉模糊,胖鱼拿过一只酒坛,道:“忍住了!”将酒水洒在伤口处。
宁志峰脸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却还是咬牙忍着,胖鱼动作利索,迅速清洗伤口,尔后敷上了伤药,有用布巾绑住,这才松了口气,道:“歇上一个月,保证你恢复如初。”
宁志峰也是抬手抹去脸上冷汗,笑道:“胖鱼,回头请你喝酒。”见宇文承朝脸色凝重,低声道:“大公子,如果马场被劫不是丁子修所为,那……!”
宇文承朝没有接话,站起身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出了门去,几人正不知宇文承朝要做什么,很快却见他拿了几把刀进来,丢在地上,向胖鱼道:“胖鱼,你对兵器颇为熟悉,仔细看看,这些刀有什么蹊跷。”
胖鱼挪过去,拿刀在手,知道这是方才那些山匪所用的大刀,细细看了看,脸色难看起来,皱眉道:“大公子,事情不对啊!”
触目惊心
宇文承朝淡淡道:“你看出来了?”
“这不是普通的刀。”胖鱼横拿大刀:“锻造出来不超过三年。”赫然看向张树宝,寒声问道:“你们的兵器都是从何而来?”
张树宝一愣,但还是答道:“都是……都是丁子修弄来,具体的来路,我也不知道。”
“你这二当家还真是屁用没有。”宇文承朝叹了口气:“左一个不知道,右一个不知道,你刚才还说,要是没用,那就翻脸不认人,二当家的,我现在是不是该和你翻脸了?”
张树宝脸色立变,急道:“大公子,这些兵器确实是丁子修弄过来,刀库里还有不少,小人……小人可以带你们去看。”
宇文承朝和胖鱼对视一眼,问道:“刀库在哪里?”
“就在后面的山洞里。”张树宝道:“小人现在……现在就带你们去。”
宇文承朝向秦逍递了个眼色,秦逍明白意思,收起刀刃,扯起了张树宝,张树宝抬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冷汗,走到后面,推门出去,几人跟在后面,往前走出一段路,拐进一条山径,走了小片刻,前面果然出现一处山洞,大门锁着,胖鱼上前砍开了门锁,踹开大门。
秦逍抬脚踢在张树宝屁股上,道:“你先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状况,让张树宝先进去探路自然不会有错。
胖鱼见到山洞边上有火把,只是没有点火,取了火折子,引着火把,握在手中,跟在张树宝身后,其他几人跟着鱼贯而入。
火光之下,往前只走七八步,便瞧见里面十分空阔,靠着墙壁,竟然堆放着几十口大木箱。
宇文承朝握刀上前,撬开了其中一只箱子,胖鱼举着火把凑近过去,箱子上面盖着一层干草,宇文承朝将干草撩开,只见下面赫然装着满满的刀具。
连续撬开几只箱子,除了大刀,还有许多矛尖,这些矛尖只需要套上矛杆,立刻就能变成长矛。
秦逍看在眼里,亦是觉得触目惊心。
西陵早在多年前就实施了刀狩令,民间不得私藏兵刃,否则将以谋反罪论处。
即便是农耕的铁具,地方上也会严格管理,究其原因,西陵门阀也确实是担心地方刀具流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