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芝泰点头道:“知道知道,整个鸡公峡,一共有二百多兄弟,有些是他的旧部,但大部分是他这两年招揽的。”挤出笑脸道:“两位,能不能让我起来说话,我腿上有些小毛病,跪太久了筋骨不好,还求两位体谅。”
宇文承朝和秦逍对视一眼,轻嗯一声,陈芝泰如获大赦,连连拱手,站起身来,这才拍着胸口道:“我陈芝泰义字当头,你们讲义气,我更讲义气,想知道你们尽管问,我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你们是不是要抓丁子修?鸡公峡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要攻进去可不容易。”
“陈当家的,你和丁子修有仇?”秦逍忍不住问道。
陈芝泰立马道:“这是什么话?我和他义结金兰,虽非亲兄弟,却胜过骨肉……!”瞬间想到面前是官兵,心想自己怎么总是犯嘴巴比脑子快的毛病,改口道:“和他是有点矛盾。”
“陈当家对山上的地形当然也很了解?”宇文承朝问道。
陈芝泰点点头:“大当家在山上修了不少工事,就是防备有朝一日官兵打进山里,这一年多我负责监工,对山上的地形了如指掌,就算闭上眼睛,山上的地图也能画出来。”
“很好。”宇文承朝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你帮我们画一张图,做一件事,我们不但可以放你一马,而且还会给你重重赏赐,让你后半生享尽富贵,你意下如何?”
陈芝泰眨了眨眼睛,问道:“画什么图?做什么事?”
“你自己说过,闭上眼睛都能将鸡公峡的地图画出来。”宇文承朝收刀入鞘道:“那就劳烦你帮我们将地图画出来。至若要做什么事情,先将地图画出来再说。”
陈芝泰吃惊道:“你们真的要去鸡公峡?”瞅了瞅那边,摇头道:“万万使不得,你们人手不够,二十多号人,不可能打下来,跑过去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些就不劳你多费心了。”宇文承朝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地间已经完全暗下来,再看车队那边,只能看到人影,肃然道:“酉时快要过了,我最多也只能给你一个时辰,将鸡公峡前后山的地形路径都画出来,特别是山上的先要关卡和岗哨,一个不少地画出来。咱们丑话说在前头,要是错了一个,你这脑袋是真的保不住了。”
陈芝泰额头冷汗直冒,苦着脸道:“一个时辰就要将地图画出来?这……这是不是太仓促?要不给我一夜时间,让我好好想好好画,明天天亮之前……!”
“不行!”宇文承朝不等陈芝泰说完,就以冰冷的语气道:“一个时辰为限,多一刻都不行。”沉声道:“跟我来!”
陈芝泰无可奈何,秦逍在后押着他,跟着宇文承朝到了车队边上。
喽啰们都已经抱头蹲在地上,刀手们一人一个看守,之前被陈芝泰吓得四散逃窜的民夫们,此时都已经返回来,宇文承朝向一人道:“胖鱼,大鹏,你们两个带人将车子往南边靠,咱们在官道上,说不定待会儿有别的车队过来,被瞧见不好。”又吩咐道:“赵毅,你带三个人和运粮的弟兄们一起,将这帮盗匪连夜押送回府城,直接交到都护府,让都护府处置。”
几人俱都答应,赵毅虽然觉得押送囚犯回城不是什么美差,但大公子有吩咐,那是绝对不敢违抗。
“将你们的衣裳全都脱下来。”胖鱼指着蹲在地上的喽啰们道:“谁最后一个脱完,一刀砍死。”
这话一说,喽啰们反应迅速,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
大家都是手忙脚乱,谁是最后一个脱完,还真是不好确定。
大鹏又让人取了车上准备好的绳子,将众匪双手都反绑了,被砍杀的喽啰尸体,直接丢到车上,黑布也都重新盖上。
这些辆车中,也有几辆车里千真万确装了粮食,宇文承朝让赵毅带着人赶了十几两粮车,押送着喽啰们一起回城,剩下不到二十两粮车,在胖鱼和大鹏的带领下,迅速从官道上拉走,直接拉到了陈芝泰先前埋伏的山坡后面,如此一来,即使官道上有人经过,也不可能发现山坡后面的情状。
宇文承朝又让人取了准备好的笔墨,扑在一块木板上,陈芝泰万般无奈,只能绞尽脑汁将鸡公峡的地图画出来。
陈芝泰只担心时辰一到,自己没能完成任务,脖子上的脑袋真的保不住,整个人完全投入到画作之中,等到绘制完加工下的地形后,宇文承朝仔细看了看,上面将暗哨明哨、营寨、大路小径都画了出来,便是丁子修的住处,那也是着重描绘,可说是尽心尽力。
“陈当家的,你这画技还真是不错。”秦逍在旁看了地图,笑道:“其实你不该当山贼,应该去做个画师,以你的才能,说不定可以成为一代画作宗师。”
陈芝泰略有一丝得意,道:“不敢当,其实我最擅长的是杀猪,我以前是个屠夫。”
“看的出来。”秦逍点头道:“对了,你那两把斧子要捡起来,那可是你的标识,不能丢了。”
“地图不会有什么错处吧?”宇文承朝细细看了一遍,问道:“要是有错误的地方,你这脑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