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畜生真是凶猛。”一人心有余悸道:“狗屁的大侠,就是骗咱们银子的,看到那畜生,姓罗的第一个要跑,他先前还吹牛说自己本领高强,屠熊搏虎都是不在话下,这下倒好,风大闪了舌头,把自己的性命搭在这里。”
“他死了是活该,连累六子也被那畜生害死。”又一人恨恨道:“六子的尸首还在那里,咱们回去如何向他老子娘交差?”
憨伯沉声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都在附近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地榆、仙鹤草或是苎麻根,羊娃他爹伤口太大太深,不能再动弹了,要活命就要给他把血止了。羊娃,你先按住你爹的伤口,这样可以让血流缓一缓……,对了,铁驴,你腿脚快,跑到镇子上,看看能不能请大夫过来!”
“这个时辰,跑过去已经是半夜,大夫不可能跟着来,最多给点伤药。”一名年轻的猎人道:“等我再回来,天都快亮了,羊娃他爹能撑得住?”
“总比在这里坐着不动要好。”憨伯恼道:“让你去就去,别那么多废话。”
那人没法子,拎着铁叉,向南边跑去。
其他几个人正要分散去找止草药,忽听一个声音道:“我这里有止血药,你们试试看能不能止血。”
山魈
秦逍躲在荆棘藤丛后面,确定这是一群猎人,这才宽心。
只是听他们所言,似乎在山上打猎的时候,遇到了极大的麻烦,甚至出现了伤亡,那个叫羊娃的哭哭啼啼,却是因为他的父亲受了重伤。
憨伯显然在这群人中颇有威望,指挥众人抢救羊娃他爹,伤者现在最严重的情况,是止不了血。
秦逍自然清楚,这些猎户靠狩猎为生,为了以防万一,身上多少也会携带一些伤药。
但毕竟都是穷苦人,也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珍贵药物。
如能帮助止血,这些人肯定也不会吝啬身上的药物,既然无法止血,只能证明他们身上的伤药确实起不了什么作用。
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一旦血液流失太多,很可能再也醒转不过来。
秦逍身上恰好有红叶给他准备的金疮药,他也知道这样的伤药定然不一般,瞧见那伤者危在旦夕,而且是贫苦猎户,便没有再犹豫,从荆棘藤丛后面站出来,取出了金疮药,走向这群猎户。
他突然出现,猎人们有些吃惊,已经有人沉声喝问道:“是谁?”
憨伯也站起来,抬手道:“不要乱动。”走上前来,借着月光打量几眼,才向秦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有止血的伤药。”秦逍将金疮药递过来:“你们有人受伤,拿过去试试好不好用,我也不大确定。”
“不是坏人。”憨伯看秦逍虽然破衣烂衫,但年纪不大,语气真诚,还主动拿出伤药,自然不是坏人,上前拱手道:“娃子,谢谢你了。”
这时候救人要紧,憨伯也不客气,接过瓶子,径自过去为伤者敷药。
其他猎人都围拢过去,秦逍想到什么,上前道:“对了,你们可带了酒?”
“你要饮酒?”一名猎人解下腰间的酒袋子:“这里有,不是好酒,凑合着吧。”
“不是。”秦逍道:“伤口敷药前,最好先用酒水清洗一下,这样不会感染。”
憨伯道:“娃子说的对,先清洗伤口,有酒的都拿过来。”
几人花了片刻时间,终是将金疮药给伤者敷上,秦逍在旁边看得明白,伤口在腹部,一道又大又深的伤口血肉模糊,触目惊心,但那伤口明显不是刀枪所致,也不像是野兽撕咬。
伤口太大,整整一瓶金疮药都被敷上去,秦逍心知救命要紧,并无不舍之心。
秦逍预料的果然没错,红叶所赠的金疮药,当真是疗效显著,敷上之后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伤口处的血液便已经凝结起来,如此便无法继续向外流血,伤者兀自在昏迷之中,不省人事。
只是既然止住了血,就有了活命的希望。
众人都是微松了口气,憨伯瞧见金疮药瓶内没有丝毫剩余,有些尴尬,向秦逍道:“娃子,伤药都用完了,要多少银子,你说出来,我们凑凑给你。”
秦逍摆手笑道:“不用不用,我也是捡到的,能救命就好。”
羊娃这时候已经走过来,他二十出头年纪,有着西北人结实的身体,跪倒在秦逍面前,感激道:“多谢救命之恩,我给你叩头!”便要叩头,秦逍急忙抱住,道:“可别这样。”将羊娃抱了起来。
“大伙儿先都歇歇。”憨伯吩咐道:“羊娃他爹伤口刚刚敷上药,不好动弹,等天亮了再说。”又吩咐人拾了柴火,就在山脚生起了篝火,羊娃照顾着父亲,其他人则是围着篝火堆吃干粮。
秦逍拿出伤药救了羊娃他爹性命,众猎人也并不嫌弃秦逍是流浪的乞丐,反倒对他很是照顾,拿出干粮先让秦逍食用,方才清洗伤口虽然用了不少酒,却还有些剩余,秦逍也不客气,灌了两口,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
“娃子,你从哪里来?”憨伯递给秦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