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也不说话,那意思自然是下了逐客令。
秦逍有些尴尬,转身要走,忽地想到什么,从怀里抽出两张银票递过去:“你这油铺的生意似乎不是很好,这点银子你拿着,手头会宽裕一些。”
“用不着。”红叶依然冷淡:“没事不要往这里来,最好有事也不要过来。”
秦逍心下苦笑。
他虽然对红叶存有感激,而且打内心深处充满信任,可是红叶冰冷的性格实在让他有些不适应。
说来也怪,和自己比较近的两个女人,小师姑性格太闹,红叶又太冷,都不怎么正常。
从巷子内出来,木头巷又是一如既往地冷清。
他抬头看了看月色,心知沐夜姬十有八九又跑出去赌了。
她嗜赌如命,手里只有几两银子都敢跑到赌坊去,眼下手里拽着几百两银子,更没有待在屋里的必要。
不过小师姑帮助自己突破了二品,也算终于做了件好事。
城中的赌坊有十几家,秦逍知道刚刚大闹金钩赌坊,沐夜姬绝不可能再往那边去,要找遍城中每一个赌坊,耗时耗力,而且自己也没有必要去找,毕竟以小师姑的身手,龟城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对付得了她。
没有直接回屋,秦逍心想白天一直在家里沉睡,甲字监那边自有牛志照应,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却不知道孟子墨现在如何。
孟子墨脱离都尉府,随时都要回关内,秦逍知道孟子墨平日里为人豪爽,马快之中但有谁遇到难处,孟子墨从来都是慷慨出手,他的薪俸虽然比普通衙差要多,但花起来却比谁都快,身上也根本留不下银子。
此番他准备入关,身上若没有盘缠,自然是十分辛苦,秦逍本就打定主意要送孟子墨一些银两,让他入关后不至于处处受难,此时怀里揣着上千两银票,更是有了十足的底气,寻思是否将银票都交给韩雨农先且不说,但孟子墨那边,自己必须送几百两银子过去。
他唯恐孟子墨不辞而别,自己还不能送他,也不耽搁,径自往孟子墨的住出去。
天色已晚,街道上行人稀疏。
秦逍快到孟子墨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到了亥时时分,而龟城在这个时辰,除了乐坊和赌坊,大部分都已经关门歇息,街道上也几乎没有什么行人。
从巷子传过来,斜对面就是孟子墨住处,秦逍正要过去,却听得“嘎吱”一声响,孟子墨竟然刚巧从屋里出来,秦逍心下欢喜,暗想自己在家里昏睡一天,幸好没有耽误事情,正要上前,却忽然发现孟子墨的衣着不似往常,一身黑色劲衣,竟然还将脑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一对眼睛在外面。
秦逍一怔,心下诧异。
自打认识孟子墨至今,几乎都是看他穿着差服,连便服的样子也很少看见,更莫说眼下这奇怪的打扮。
这明显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秦逍当然也知道,以这身打扮出门,那自然是希望真面目不被人瞧见。
孟子墨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出门之后,迅速离开。
秦逍心下惊诧,如果孟子墨是不辞而别要离开龟城,当然不可能是这身打扮,即使他有什么要事去办,也根本用不上夜行衣遮挡真容,这样做,当然是要去做不想为人所知的事情。
眼见得孟子墨的身影便要消失,秦逍也不多想,迅速跟了上去。
他刚刚得到小师姑的帮助,武道修为突破二品,虽然还只是个小天境,但对普通人来说,无论是无感还是速度力量,那都是远远超出。
孟子墨的实战经验很丰富,刀法也很了得,但毕竟没有练过武功,一身功夫乃是行伍战阵练出来,上阵杀敌自然是勇士,但与武道中人相比,那就弱了不少。
秦逍不敢跟得太紧,唯恐被孟子墨发现。
为了不至于跟丢,取出红叶为自己配制的血丸,服下了一颗。
血丸以狗血制成,自然可以大大增强秦逍的嗅觉以及在夜色之中的视觉。
他只是远远盯着孟子墨,不让他脱离自己的视线,而孟子墨一路都是从偏僻之处而行,好在这时候街上也没什么人,无人注意。
其实就算真的被人瞅见,在龟城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有人夜行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情,瞧见也只当没瞧见,谁也不想惹祸上身自找麻烦。
穿街过巷,秦逍尾随在孟子墨身后,越发奇怪,不知道孟子墨深更半夜穿着夜行衣到底意欲何为。
好一阵子,却是来到了玉带河边。
玉带河是长岭山脉过来的支流,穿城而过,将龟城一分为二,分为东西两部分。
玉带河两岸,自然是城中最繁华之地,多有青楼乐坊座落其中。
西陵民风剽悍,不似关内江南附庸风雅,江南内河多有画舫穿梭其上,但玉带河上却从没有画舫出现,而且作为城中的主要水源,甄侯府对玉带河的管理一直以来都是十分严格,并不让人在河中嬉戏,而且玉带河日夜流动,所以河水清澈。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河岸两边纸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