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之中,一切仿佛牵引着他们向眼前未知的犯罪和真相中继续前行着。
对于段鸮而言,他并不想顺天府当日自己所亲身经历过的事情重蹈覆辙。
因为于他而言,这一次江宁的事。
是无关个人。
却也定要赢,绝不能再败一次的。
而两人当下也很清楚,寻常官府在应对此类危机中,地灭火,他俩也赶在这时候一下提出了另一个做法。
“司马准,现在让你的人先别去远郊的运河河里取水,咱们有的别的法子,一定要记得,先撤人。”
似是想到了什么,富察尔济开了口。
“啊?还有,有什么法子?况且,富察,段鸮,不运水过来怎么救火?”
“你是江宁人,那应该也记得一点,秦淮一带,和梅香客栈一样建筑结构的老房子很多。”
“……”
“这种房子中的木材非常难着火,所以不用去运河里舀水应对,只需要通知百姓们在暂时撤离前,自行将楼顶水箱打开,这半年来江宁从未有大型火灾发生,每户人家的水箱都够,所以只需放下防火绳,供今日官兵们直接取用就可。”
这话,是此前也记得梅香客栈构造的段鸮拿手点了点他们面前的那张地图后补充的。
一听到这个,司马准的眼神也一下子亮了,赶紧就去令人速度去通知秦淮一带百姓们打开水箱先预备着。
而既是解决了城门口和码头上其余百姓的安全疏散问题。
现在他们要担心的,就是那十二个此刻正遍布于江宁的边置慢炮具体要如何拆掉的问题了。
(拾五,百三)
——就是他们此刻所在的督查院位置。
其余以一个个放射红点分散在江宁府的‘西瓜’已被他们俩的脑子完全地记了下来,只待亲自去上手解决了。
他们现在手上还拥有着除司马准之外江宁府官兵的临时指挥权。
要说将这些潜藏在整个江宁的边置慢炮却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光凭他们其中一个人,却也真的难以阻止这场劫数怕也是不可能的。
而两个人眼前所能唯一相信的,或许就是身旁这个某种程度和他有着‘搭档’之名的人了。
“十二个边置慢炮,却只剩下……四个时辰的时间,咱们到底还来得及吗?这等回请,这世上……当真还有人能有本事做到吗?”
这一句来自身后某个江宁府官员如何也不敢相信的喃喃之语来自落下,这两个对视了一眼的人心里已是有了主意。
“你怕死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事,眨了眨眼睛,将脑子里关于曾经的回忆的富察尔济歪着头捏了捏自己的脖子问。
“不怕。”
段鸮淡淡地回答。
“都死过几回了。
“嗯,我也不怕。”
富察尔济也点了点头。
“那就,合作愉快?”
二人这般对话着,却也在下一秒简单利落地在半空中击了个掌。
这一击掌,好似打消了两个人此前心中难免会有的顾虑。
他们都不是一出生就顺风顺遂的人。
在此之前的四五年里,他们都被困在眼前的迷局里有过许久的消沉,颓废和种种的不开心,但这一刻,好像也都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半刻之后,迎着前面街上已有些乱起来的人流。
江宁府衙门外的两匹一黑一白的官马,却是和两个人一起一道分开奔赴了这座古城的两地,以一己之力出发去力挽狂澜了。
分开前,两个骑在马上人都没有对身后的彼此多说什么。
却也明白此刻自己该去做什么。
要去做什么。
也是在这个关头,离了官府的富察尔济这家伙却还记得临时先绕路回了趟梅香客栈,又赶在天黑前,把还等在那儿想找他们的段元宝给找到了。
“嘿,宝哥,这儿。”
听到这声音时,段元宝已在这客栈门口蹲着玩了好一会儿。
他起初看到街上有人在奔跑着来往。
大运河上的船都散开了,后又有人说官府说要走水了,让大家不要乱,可他却也没怎么听明白。
不过他有听路上的人说,官府说了现在办法,所以大家不用着急,每个人最后都会是安全的,有人在保护着城中百姓。
是谁这么厉害,现在要去保护着城中百姓呢?
段元宝一时觉得自己有点好奇。
恰好这时,他就这么听到了在街角处自己面前的一声马匹的嘶鸣和一个人对自己的呼唤。
段元宝抬起头,看清楚黑马上的人的刹那,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对方却已低下头摸了把他的头,又说了句话。
这句话,事后段元宝也忘了。
估计是让他别瞎玩,乖乖等在这儿就好。
可后来好多年过去以后,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