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番听得消息,‘八大王’、‘扫地王’在霍州,‘闯将’和‘过天星’在太行山东。我命令七日之后,‘八大王’、‘扫地王’进军到沁州附近;‘闯将’、‘过天星’进军到武乡附近,我等进军到黎城附近。”
“再三日后,三军齐聚辽州,会攻辽州城。若有失期,休怪我军法无情,坏了兄弟义气!”
张顺领了命令,便回到了营地。初时听“紫金梁”这命令平平无奇,等他展开地图一看,不由大吃一惊。
长子距离霍州二百余里,距离太行山以东估计也不下二百里。信使快马加鞭估计也需要三日送到命令。
而霍州距离沁州一百五六十里,太行山以东翻山越岭到底武安县估计也百余里。路上再有所耽搁,估计怎么也得七日才能到达约定地点。
而沁州、黎城与武安三地,距离辽州皆不过百余里而已,而三者之间距离亦不过百余里而已。
若是官兵没有发现义军意图,那边罢了;若是官兵发现义军意图,试图“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那就会在一路义军防守坚持两天,便能够得到另一路的支援。
原来这才是多路进发,分进合击的精髓。三路进发到沁州、黎城与武安三地,其实就是后世攻击-停止线概念。
其目的是将多路人马布置到预定地点,压迫敌人回转空间,然后发起进攻,一举消灭敌人。当初萨尔浒之战,明军发起会战的手法,就是这种典型的分进合击战术,结果由于四路大军或冒进、或迟缓,再加上对后金实力估计错误,反倒给了老奴各个击破的机会。
张顺之前从没接触过这种战术,猛然拿到地图算计半天,赫然发现这种会战手法甚为高明。既可以相互掩护、相互支援,又可以集中兵力以多打少,心中不由佩服的紧。
那“紫金梁”哪里想到,张顺手中却是拥有了徐子渊画的山西地图,虽然简陋,竟是发现了他指挥战役的诀窍。在众人还在茫然懵懂期间,张顺已经摸到了发起战役的脉搏。
会攻辽州(二)
话说新任山西巡抚许鼎臣辞别了崇祯皇帝,离了京师,便马不停蹄,星夜赶路。
这倒不是许鼎臣贪恋权势,而是他简单了解了山西的形势以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赶快赴任。
原来此时,起义军在山西主要活动于三个地区:一是平阳府,也就是后世的晋南临汾一带;一是“紫金梁”、张顺等人活跃的泽、潞二州,也就是后世的晋东南晋城、长治一带;一是汾、太、沁、辽,即汾州、太原、沁州、辽州四地,也即是后世的晋中地区。
如今粗略一看,竟是大半个山西皆是“流寇四起”。这还是陕西洪承畴指挥曹文诏、艾万年等人清剿了黄河以东的石楼、永和等地的情况下,形势犹自如此严峻。
信任巡抚许鼎臣顿时如坐针毡,彻夜难眠,生怕自己还没来得及上任,便丢了官职,失了崇祯皇帝宠信。
好在经过和兵部、内阁的沟通,朝廷定下了分地防守围剿的方略。具体内容为:命令宣大总督张宗衡驻平阳,统部将白安、虎大威、李卑、贺人龙、左良玉等士卒八千人,负责今晋南、晋东南四十一州县的追剿事宜;山西巡抚许鼎臣驻汾州,也即是后世汾阳,统领张应昌、苟伏威、史记、颇希牧、艾万年等部士卒七千人,镇压今晋中地区的义军。
许鼎臣急急忙忙上任以后,召集将领幕僚,询问当前情形。才得知自己负责的汾、太、沁、辽四地大体情况尚好,唯有汾州西北临县为贼酋“豹五”所占据。
这临县位于吕梁山以东,四面环山,且西临黄河。除却水路,未有石门墕一处可以出入,地形险要更胜垣曲。
身为朝廷命官,守土有责。许鼎臣既然新官上任,少不得烧上“三把火”。他思索良久,发现这“流寇”变成了“坐寇”,反正官兵势大,则不难剿灭。
再不济,收服“失土”也是一番政绩。想到此处,新任巡抚许鼎臣其他驻守防御措施不变,唯有下令带领麾下诸将,移驻汾州,亲督诸将剿灭临县贼寇“豹五”。
从太原至汾州有二百余里,官兵又不似义军逃命一般,自然是行军速度不快。再加上粮草筹集,军饷发放等事宜,一通折腾下来,才慢慢腾腾出发。
等到许鼎臣带队到了汾州已经十余天过去了,这时候他才听说宣大总督张宗衡在泽州跟着“贼寇”后面吃灰,不由心情颇为舒畅。
自己对阵“坐寇”,怎么也比张宗衡这般马不停蹄、人不歇息的追击“流寇”强多了。
汾州距离临县有三百余里,许鼎臣没有办法。等到大军在汾州歇息一日以后,只好率大军赶赴临县作战。
许鼎臣有折腾了数日,赶到了一百五十余里的永宁州,坐镇此处,指挥麾下将领进攻临县的石门墕入口。
不成想那“豹五”也不是好相与的,他派人直接用石头等物阻断道路,派人居高驻守,把许鼎臣麾下诸将折腾的够呛。
且不说许鼎臣在永宁州如何和“豹五”对峙,又如何你挖开道路,我再掩埋堵塞。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