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慎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吊儿郎当说:“我在你这住了这么久,吃你的穿你的用你的,一分钱生活费没给过,邵老板,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包了个小白脸吧?”
邵揽余说:“我不在意这些,你就算一辈子住在这,也没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我们邵老板家大业大,养一百个我也不成问题。”
费慎牵住邵揽余的手,十指相扣着,一把将人从沙发椅上拉起。
他注视邵揽余,唇边分明是不正经的笑意,语气却透露出一股认真:“可我是你男朋友,我想赚钱给你花,名正言顺地上你,不想被你当小白脸养着。”
“男朋友”三个字,犹如某个特定的开关键,陡然间令邵揽余醍醐灌顶。
他和费慎的关系,确实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们不是朋友、不是兄弟、更不是亲人,而是与所有社会关系不同,具有排他性和独特性的,会在一起接吻、约会和上床,伴随高度亲密以及信赖的情侣关系。
邵揽余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这段独自走了二十几年的人生,竟然多出了一个这样的软肋。
“发什么呆,我说的你听见没?”
费慎捏了下邵揽余的掌心,漫不经心道。
邵揽余反手抓住对方,俯身靠近些许,视线一直看进费慎眼底,用鼻尖隐约蹭了下他的鼻尖,唇角忽而一弯,温柔好看。
“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但是注意安全,你现在不只属于你自己。”
第二日吃完早餐,做了最后一次身体检查,确认已经基本恢复,费慎便启程回了科谟。
邵揽余也没有久待,费慎离开后,他乘坐轿车直接往息川城方向赶。
按照之前计划好的,先去各个总公司转了一圈。
邵家的数份产业中,除了最主要的军火生意,剩下的还涉及到了娱乐、餐饮、奢侈品等多种行业,柏苏各大城市都可以发现他们的身影,能称得上是黑白通吃。
因此哪怕只去了几个总公司,一连串会议开下来,再将重要的工作安排妥当后,一个上午也就悄摸过去了。
等到终于有空歇一会儿,通讯里已经多了好几条消息,全是他那位小男朋友发来的。
沉瑱:【到科谟了,你出发了吗?】
沉瑱:【走的时候多穿点,外面冷】
沉瑱:【在干什么,这么忙】
沉瑱:【不回消息?】
沉瑱:【给你十秒,不然我立马掉头回来】
沉瑱:【邵揽余,理我一下,我很想你】
……
一上午的连轴转,邵揽余觉得头脑疲惫,到此刻半个字也不想说了。
可看见这几条消息后,心情平白无故好了起来,连同工作时带来的烦闷,也都悄无声息消失了。
不得不承认,爱情还真是一味十分具有迷惑性的提神药。
邵揽余回复了一句:【刚开完会,准备回去吃饭,你身体才恢复,别太辛苦】
发送完几分钟,那边迟迟没有消息,可能也是在忙。
他关闭对话框界面,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
司机将车开到邵家大门外,邵揽余刚一进屋,便听见了异常热闹的动静。
只听邵凌姿大呼小叫道:“你干嘛!会不会玩?哪有你这么蠢直接往前冲的,这下我俩都死了,开心了吧!”
接着又是另一道耳熟的嗓门,其聒噪程度与邵凌姿不分伯仲。
“邵凌姿!你怎么没大没小的,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哥了,你朝你哥吼啊?”
邵凌姿不甘示弱回嘴:“你也就比我大了半个月,成天哥哥哥的说了多少年了,你要不要脸?”
“我都离开柏苏三年了,这才回来多久,让你喊句哥怎么了,你还骂我不要脸,信不信我揍你啊臭丫头?”
越往里走,传出的拌嘴声就越大,邵揽余进入客厅,果然看见了何潭。
何潭和邵凌姿两个人,盘腿坐在铺了羊毛毯的地板上,一人拿着一个游戏手柄,指着对方吵得面红耳赤,几乎快把整座房顶掀了。
而陪同过来的谢掩风,则独自一人坐得离他俩远远的。
事不关己地翻看通讯,脸上淡定自若的表情,好像这会儿天塌了也不关他的事。
邵揽余站定脚步,就那样静静注视客厅里闹腾的景象。
何潭与邵凌姿吵得十分投入,已经到了要把对方掐死,然后挂在城门口示众的阶段,丝毫没察觉到客厅里多了个人。
直到谢掩风气定神闲喊了一句:“老大。”
争吵声戛然而止,连空气似乎都静止了一瞬,某两位聒噪的喇叭,极其缓慢地转头,脸上皆是目瞪口呆的表情。
下一秒,齐齐转化为了惊吓。
尤其是邵凌姿,跟屁股着火了似的,立马蹿一下站起来,手忙脚乱收拾地上的零食垃圾袋和游戏手柄。
像是生怕晚一秒,就会被自己大哥当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