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说,我能用你交换什么?”
费慎哑然,没了下文。
邵揽余好像什么都不缺,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
他带着白色口笛,朝庭院外走去。
走到半路,头顶掉落一片花瓣,费慎注意力被吸引,目光追随着花瓣,停住脚步回头。
“院子里种的什么花?”
邵揽余十分周到:“荼蘼。你要是喜欢,摘几束走也行,不过你刚才说它很难看。”
费慎怔然一瞬,目光移向高高的枝头。
纯白花瓣中间,点缀着鲜红花芯,满院的白亦能让人眼花缭乱。
这里的荼蘼花香味,和房间不一样。
费慎径自离开,没有再回头。
苏琅让人把午餐送进房间,费慎回去时正好饿了。
他进卫生间洗手,隐约听到外头有其他人的声音,侧耳细听,好像是电台广播的动静,其中依稀夹杂着“费家”、“失踪”等字眼。
费慎立马走了出去。
然而宛若提前预料到他的行为,刚一出去,苏琅抬手将电台关了。
费慎望着她手里的收音机,说:“你有听电台的习惯吗?”
苏琅否认:“很旧的东西了,无聊拿出来看看,没想到还能用。”
她说着,顺手将收音机放回了包里。
“吃饭吧,菜要凉了。”
费慎哦一声,没有追问,走向摆好的餐桌。
室外天气实在炎热,吃过饭,费慎感到阵阵困倦。
和苏琅说了句想睡觉,苏琅贴心把房间调成合适温度,又将沉香点燃,关上门出去了。
闻着沉香的味道,他很快进入了深度睡眠。
今天又一次睡得不安稳。
费慎梦见自己掉入一池温水,身体随水波浮沉摆动,水温越来越高,熬得令人难耐不已。
他气息急促,吃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发觉自己被汗水浸透了。
房间冷气不知何时关掉,连呼吸都是闷热的,费慎口干舌燥,翻身摸到床头柜上有杯水,不管不顾灌进了肚子。
未料水杯才放下,腹部骤然发起一股绞痛。
他五官皱缩,面容痛苦,用力摁住肚子,额头的汗顿时出得更快了。
在床上来回打了几个滚,绞痛更甚,费慎坚持不住了,跌跌撞撞滚下床沿,撑着一口气去找苏琅。
别墅大大小小的地方基本走过,他轻车熟路跑去三楼,找到苏琅住的卧室。
深夜已至,他不敢贸然闯入,抬起手轻敲门。
谁知手刚碰上去,房门竟自己缓缓开了条缝。
腹部疼痛加剧,费慎眯了眯眼,挤掉流下来的汗液,难受地扶住门框喘了口气。
剧痛让脑子变得不太清醒,眼前阵阵发黑,迷离的眼神无意识落向前方。
半开的门缝中,能看见苏琅卧室里的落地窗,窗外弯月高挂,月光整片洒下,形成浅浅的朦胧光影。
光影里坐着一个人,一个身形熟悉的男人。
男人背靠沙发,左胳膊放松地搭住扶手。
苏琅跪坐在他腿边,脑袋侧放于男人膝盖上,正脸朝向门外。
费慎隔着条门缝与她面对面,视线在无意间相撞。
忽明忽暗的光影中,男人右手搭上她头顶。
动作尽显耐心的抚摸,随后修长的手指下移,精准扣住了她的后脖颈。
费慎听见一道轻微的咔嚓音。
苏琅身体猛然一抽,四肢瘫软着下垂。
她睁着无法闭合的双眼,死死凝望门外的费慎,布满红血丝的眼角里,一颗透明眼泪滑落。
作者有话说:
明天后天休息,周五接着更新。
杀心
费慎很疼。
看见苏琅眼泪的刹那,腹中疼痛顷刻抵达了要命的程度。
他双腿颤栗着跪坐下去,汗液渗进眼里,脸色煞白,已然不清醒了。
然而房内的动静仍旧不断传入耳中,苏琅滑下男人膝盖,身体无力地坠倒在地。
邵揽余掸掸衣袖,掸去月光里并不明显的灰尘,从容不迫跨过地面的苏琅,走向开了条缝的门边。
对于突然出现的费慎,他似乎一点也没觉得意外。
拉开房门再随意关上,邵揽余微弯腰,准备触碰对方头顶。
只是到一半,又莫名停下了动作,眼底浮现对费慎满头汗的嫌弃。
费慎抬起下颌,双唇一张一合,努力想要说点什么。
邵揽余右手绕到他颈后,指尖摁住某个地方。
费慎心脏陡然悬紧,以为自己终将步苏琅后尘时,目光蓦地陷入昏暗,失去了意识。
半个月不到,费慎第三次从昏睡中苏醒。
思维慢了一拍,许久后,他缓慢偏头往床头柜看,柜上不见沉香盒,连床头柜样式都变了。
这不是他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