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解不开宿命齿轮的转动吗?
……
沈清昀没想到,他能从宫中出来,是因为凌霄煜的逃离。
南宫泾跟他一起出宫的时候,还被玄帝叫住嘱咐了一遍。
“皇兄,阿昀他身体不好,还要劳烦皇兄照顾。若不是此事需要阿昀,朕真的不想他如此辛劳。”
沈清昀静静立在一旁,并不想听他们说话。
与南宫泾一起出皇宫上了马车,沈清昀立刻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是你听到的那样。”南宫泾说:“他带走凌儿杀了昭安还重伤了太子。”
“这不可能。”
“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昭安死了,凌儿被带走,太子重伤昏迷,这些是有人证的,好多人都看见了。”南宫泾深吸口气,“我明白你的心情,可这是事实。”
“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你真的了解过吗?不是所有人都对那个位子无感的。”
沈清昀正色,“我信他。”
“你可以信他,但不代表别人也能信他。”南宫泾说:“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去相府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沈清昀看向南宫泾。
“原本我没想告诉你,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想来你还是知道的好。他曾去相府说相爷愚忠,将相爷险些气到吐血,将人从府里赶了出来。”
南宫泾说:“虽然这些事没一件是我亲眼所见,但云京城内外传的沸沸扬扬,容不得你我不信。而且,就算是事出有因,现在毕竟死了一位公主,他一句话不说便消失无踪,将你自己留下来,难道还不能证明他心里有鬼?”
然而不论南宫泾说些什么,都不能撼动沈清昀对凌霄煜的信任,那是一种根深蒂固、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沈清昀甚至不知道南宫泾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总归是自己不愿意去的地方,因此去哪里也无所谓了。
沈清昀在车上坐了一天,此时腰酸背疼,“还要走多久?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真指望着他能自己跳出来?”
这个‘他’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南宫泾无视他的怒火,“有你在,他应该会来的。”
沈清昀便笑了,“老师,您一面说,他将我自己留在此处--”他顿声,看着南宫泾的眼,接着道:“一面又觉得,他会为了我现身,这不矛盾吗?”
那眼底的嘲色是实打实的,刺得南宫泾心里一片难受。
“我出去透透气。”沈清昀说完,直接起身出了马车,他跟侍卫说了几句话,扭头接过马鞭上了马。
南宫泾也随着出来,翻身上马追了过来,他斟酌片刻,想开口,却突然听闻前方有人来报。
“王爷,前面好像有人。”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但大批闪动的人影还是让他们清晰的捕捉到了什么。
是谁在前面?会不会是凌霄煜那帮人?
南宫泾立刻下令:“戒备。”
然而沈清昀一夹马肚,已经率先走了。
结果到了近前才发现,不过是一群选择夜里发丧的。
到处飘着纸钱,还有那些披麻戴孝举着白绫的人,人群中是一口巨大的棺材,火把照在这些人的脸上,将他们的皮肤照出了一大片红色。
沈清昀让出了一条路。
这时,南宫泾一行人也追了上来,与沈清昀不同的是,南宫泾在看到棺椁的时候不但没有让路,反而派人将他们拦了下来,“一切可疑人员都要带走。”
奔丧者们刚开始还试图讲讲道理,见南宫泾铁面无私不给通融之后便发了怒。
随行的众人掀了头上的麻,并从棺椁下面抽出了隐藏着的刀。
沈清昀闭了闭眼,拽出马背上横挂的刀,对着棺椁就是狠厉一劈。
声音自夜空中乍然而起,如同闷了很久的惊雷。
刷刷刷--
棺椁瞬时四分五裂,里面没人,全是金银珠宝。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愣住了,随着南宫泾的‘拿下’二字出口,众人拼杀在了一起。
而沈清昀就在这时,趁乱离开。
虽然夜已经深了,可他还是闻到了隐藏在珠宝里面的‘忘川木’,那一刻,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巧合,凌霄煜一定在附近。
而他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跟自己说,才弄了这么一出来吸引南宫泾他们的眼球。
淡淡的味道一路飘散,一直带着他走到了一处村落的尽头。
那里有棵老树,枝丫密集,缠绕着许多红线。
沈清昀下了马,心中恍然,某些深远的记忆一路而来,带着希冀,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那些红布带,指尖却在这一刻被人从后面捉住了。
“我便知道,一定是你。”沈清昀没有回头,却反握住了来人的手指。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问这话的时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