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事的,我也是想看这边的展厅才过来的。”
千黎搭着尤眠的手臂,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将裴怀霁扔在身后走向远处。
裴怀霁远远坠在两个人身后,手里提着尤眠的小木凳。
尤眠跟在千黎身旁,细心地轻声帮忙讲解作品原意。
千黎听了两三个作品后目光中难掩惊艳。
她看着身旁的男生心中兀自涌起一股心疼怜惜的复杂情感。
这样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了尤家那种人。
她即使在国外,也听过几耳太太们聊天时说的闲聊,也知道尤家这回事,当时不以为然,现在却是事中人。
千黎活到现在,从来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亲身所体验的。
至于旁的那些闲言碎语,她一概不听,也从来不会往脑子里进。
两人从互动展厅走出来,来到油画板块。
千黎忽然揽着尤眠的手臂笑着邀请道:“阿姨今天刚回国,晚上有场接风宴,想请你一起参加,你愿意来吗?”
尤眠停在一处色彩暗调的油彩前怔怔地低头,千黎是个很温柔的人,她的所有举动都在表达着她的喜爱,这样热烈的好意,尤眠不会拒绝。
因此尤眠笑笑,“我会去的。”
千黎脸上难掩惊喜,笑着说:“真的?那你一定要来哦!我让裴怀霁去接你。”
尤眠眨眨眼,身后传来裴怀霁的声音,“妈,你耽误人太长时间了。”
千黎嘶了一声,但也知道裴怀霁说的是实话。
尤眠接过裴怀霁递过来的小木凳,暗自惊叹于裴怀霁的观察力,对方怎么知道他想临摹面前这幅画。
裴怀霁站到尤眠身侧,轻声说:“你慢慢画,我领她去别处逛。”
千黎越过裴怀霁的肩膀冲着尤眠笑着挥手,“晚上见,小眠。”
尤眠弯了弯眼睛,“再见。”
他坐上小木凳拿出素描本,几乎顷刻间就投入于自己的临摹中。
一笔一画,碰触间无数灵感迸发在他的脑海里。
温柔的母爱……
为什么一定是肖像画呢?
尤眠一边抬头描画,一边低头沉思起来。
什么东西能展现出母爱的特性,既柔软,但也有冷硬的一面。
尤眠的思绪再一次陷入停滞,下笔力度变重,晕染开的色彩也暗了许多。
——
千黎跟着裴怀霁走出展厅时不免侧头询问:“刚才接的电话叫什么吴医生?你生病了吗?”
裴怀霁一手揣兜,眉头轻压几分,“妈,你听得真仔细。”
千黎抬了抬下颌,锐利的眉骨线条与身旁的裴怀霁如出一辙。
“听这语气不像是你生病了,给谁找的医生。”
裴怀霁揽住千黎的肩膀将人往馆外带,略过这个话题道:“爷爷刚才打电话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千黎一听,立刻步子迈的都快了点。
厉害的千黎女士谁都不怕,怼天怼地怼一切,唯独就怕裴鸿儒。
裴怀霁沉声道:“还有,你刚才吓到他了。”
千黎哼了一声,你懂什么。
“小眠特别喜欢我!”
尤眠坐在油画前耳朵微微一痒,似乎有人在谈论他。
但他此刻却无暇顾及那些,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干脆。
等时间临近闭关时尤眠一拽小木凳,迅速起身准备离开。
他有个想法,想要现在就去雕塑室实践一下。
尤眠快步走出展厅时刘昊正从办公室走出来,他看见尤眠对着自己笑了一下,说:“师哥,凳子放这儿了。”
刘昊拦人没拦住,拍着脑袋喊:“尤眠!馆长马上就下来了!”
但尤眠已经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尤眠背着黑色单肩包在晚霞的粉色油彩里骑着单车冲向a大校门口。
刚跑进教一楼,一幅每天都能看见的,用金色漆画笔写的一句勉励被玻璃框着挂在头顶墙壁正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