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儒所作。不过由于那位大儒有些?想法迥异于世人,甚至有悖于皇权,所以当朝书商不敢刊印,存卷甚少,在旧书市场上价值连城,亦鲜少流通。
“现在白原书院的藏书阁中倒还有一本?,允许学生院内借阅,但是不准带出藏书阁。谢妹妹现在可能不能再出入书院了……但你如果想看?的话,我可以花一点时间,帮你抄回来。”
那一瞬间,不知为何,他觉得?谢妹妹的神?情,看?起来甚为哀伤。
良久,谢妹妹摇了摇头。
“还是算了,谢谢你。”
她轻轻地说。
“你平时给?我带课记已经波折,你马上就要?准备秋闱,怎能再像这样麻烦你。”
秦皓想说他是乐意的,每回想到能来谢府见她,他都感到万分期待。
可是他从教育中学到的男女之礼,让他说不出如此暧昧的话。
于是,他只是低下头,以掩饰自己的难为情,以世家之子的身份道:“将来,我若能如父母所期待的那样光耀门楣,必当集书万卷。这样的话,无?论你想要?看?什么书,我或许都能借给?你了。”
……
光线照在眼皮上,有些?刺眼。
秦皓动了动眼睑,睁开双眼。
果然又是一场大梦。
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梦见以前的事。
这时,小厮敲门进来,看?到他还坐在床上,诧异道:“大人,你怎么还没起来?您今日不是与?齐大人有约,要?去齐府上品茶的吗?”
“……这就去。”
秦皓扶了下额头,略一凝神?,起床洗漱。
在前往齐府的路上,秦皓坐在马车上,沿途,他看?到不少小孩在路边放孔明灯。
小小的灯往上升起,不少灯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天鹤船”三个字。
小孩子们?看?灯升起,围着打闹叫笑,好像还演着什么奇奇怪怪的戏码。
秦皓眼见此景,思绪飘散。
梁城如今时兴放天灯,哪怕不逢节庆祭奠,哪怕是大白天,仍旧有孩童以此玩乐。
究其原因,毫无?疑问?是两个月前闹得?满城风雨的“天鹤船”。
那天,巨大的天灯从将军府里升起,后来,这盏天灯又被?送入宫中。
天子得?到这盏巨大天灯后,十分喜爱,短短两个月间,已经在宫中升了数十次。
皇室的喜爱向来是梁城流行?的风向标。
皇帝对此灯表现出如此高涨的兴趣,而偏偏这天灯又真能将人带到天上,着实有趣醒目,不少人都议论纷纷。
没多久,“天鹤船”之名就传遍梁城,甚至有外地人听闻梁城有这样的奇物,特意从远方赶来观看?。
普通百姓没有机会亲身乘坐天鹤船,就常在城中放天灯,还在天灯上写上“天鹤船”的名字,以表明向往羡艳。
由于此等?状况,“天鹤船”真正的制作者,亦在梁城名噪一时,引起轰动。
然而,当秦皓第一次听说“天鹤船”制作者的名字时,在原地呆立半晌,久久回不过神?来。
——制作天鹤船的人,竟是早已名满天下的才女,原本?的谢家大小姐、如今的萧青天之妻,谢知秋。
马车中,秦皓闭上眼,捏了捏鼻梁。
直到此刻,他都对此感到难以置信。
他原先?一直以为天鹤船一定是萧寻初的作品,毕竟萧寻初在白原书院时,就整天琢磨这些?事,这几乎是他的个人特征之一了。
而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萧寻初当上状元,在官场上如鱼得?水,而谢妹妹倒做起了天鹤船。
这么说来,那天他在灯会上看?到谢妹妹坐在小孩子中间熟练地给?他们?做木雕,她可能也不是生活所迫习得?的能力?,而是真心爱好了?
虽说夫妻彼此互相?影响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谢妹妹本?来就是爱读书、对新鲜事物接受能力?强的人,和萧寻初成婚后会被?他的兴趣感染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是这两个人……简直像调了个魂似的。
秦皓越想,越是心情微妙。
一方面,谢妹妹成婚后居然被?萧寻初影响到这个份上,连萧寻初擅长的工匠之技,她都能使得?远超常人,可见两人婚后十分投契。
秦皓只要?想到这里,就感到内心妒火难忍,理?智几乎要?被?丑陋的嫉妒之情吞噬。
但另一方面,他又隐隐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古怪。
仿佛真相?远不止于此。
……
正当秦皓纠结间,马车不知不觉停在了齐府门前。
这两年,秦皓去齐慕先?府上的次数颇多,已经十分熟路。
他拜齐慕先?为师后,二人关系十分亲厚,有时甚至像是父子一般。
与?齐慕先?见面打了个招呼后,秦皓去书房,替齐慕先?取他想要?的书。
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