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本来只有一丝很细很细的线连接着外面,靠的是一些人的良心,以及孔圣人的那句“有教无类”来支撑,可现在,它全面打开,成千上万条细线连接着外面,将它的养分通过这些细线输送出去,让天下人,不论何出身,都可以通过学堂汲取这部分养分,慢慢壮大。
赵含章不想走黄巢的老路,物理上消灭门阀世家。
这世上的事物皆有两面性,没有了门阀世家,士绅勋贵会代替它成为普通平民的另一面。
所以,她要做的一直只有一件事,保证这世上绝大多数平民的利益,从律法上维护他们权益的正当性。
不必过于执着去消灭一些人,既然是两面性,那保证另一面的利益,壮大他们的同时,不就可以压制另一面了吗?
教育要做的就是这样一件事。
平民的数量很庞大,千万人中只要有一人从小学堂走向县学,再走向州学、国子监,最后立于朝堂上为他们争取利益,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她希望有一天,这个大殿上,以及各地衙门里坐着的官员有来自于各个阶层,各个领域,他们的进阶之路相对公平,她便满足。
所以教育被立为最重要的国策之一,在经济之前,与农业并立。
众所周知,华夏的农业一直被视为国本,国家的基本税收全靠的农业。
人没有衣服,没有住房都可以活,唯独不能没有食物,所以保护农业,就是为了保命。
赵含章将教育提到和农业同样重要的位置,可见对教育有多看重。
她不能保证每一个孩子都可以上县学,但可以努力让每一个孩子都上三年制的小学堂。
三年,他们可以学会常用字,学会最基本的加减算术,可以轻松数到一百,还可以学到许多做人的名句。
为了让他们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学到最有用,甚至可能会影响其一生的东西,赵含章命礼部和国子监一起修教科书,自己也亲自去监督,并给出指导意见。
新编的教材一再被打回,饶是赵程脾气好,也忍不住有些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