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平啊,这也太浪费了。
现在赵云英姐妹两个进入学堂,惹得赵氏里不少女孩都心思浮动,正求着家里也要去学堂呢。
所以赵含章想把赵宽几个比较稳重得力的派到上蔡去,当然,不能说派,因为至今为止她和赵氏都是合作的关系。
赵宽几个并不归她直接管理,所以此时,她也只是劝说。
赵宽很惊讶,“去上蔡?”
赵含章点头。
赵宽疑惑,“我们去上蔡能做什么?”
“做现在我在西平做的一切,”赵含章道:“宽兄不也说过,民生都是琐碎事?但那毕竟都是纸上谈兵,我想让兄长们真实感受一下何为民生,县令要怎样做才算称得上父母官。”
赵宽半张着嘴巴,半晌才纠结的问道:“你……你要取柴县令而代之?”
赵含章:“……宽兄想多了,我是那样的人吗?”
她道:“现在上蔡和西平是兄弟县,我和柴县令是兄弟!哦,不,是兄妹!”
赵宽一脸怀疑的看着她,最后也不知道信了没有,他沉思许久,没有立即给出答案,“我得想一想。”
赵含章:“想吧,给你两天的时间,若不愿意也没什么,我另外找人。”
她叹息道:“西平这边也很需要兄长啊,夏侯仁的图稿和文稿还需要你,学堂也离不开你……”
赵宽的心中的天平就倾向了上蔡县。
倒不是他就讨厌西平县的这两个工作,只是十八九岁的青年,一件工作做久了,总会想要换一份工作的。
说是考虑,赵宽却没有独自思考,而是直接去找赵程,将此事告诉他。
赵程怔了一下后问道:“你有想过将来出仕为官吗?”
赵宽敛手道:“是,我想做一番功绩。”
他道:“不求能和大爷爷一样位列三公,封侯拜相,但至少也要在这世上留下些什么,做下一番事业才好。”
赵程就点头道:“那就去吧。”
他道:“既然决定要出仕,那就脚踏实地的从头做起,莫要学朝中王衍之流,既占官位,却又瞧不起实务。”
赵程沉着脸道:“你将来若做此误国之事,不仅我,赵氏也绝不容你。”
赵宽郑重应下。
赵程就叹气道:“你多听含章的,你这三妹妹虽然油嘴滑舌,嘴里没几句实话,但论做民生上的实事,我看朝中没几个人能比得过她。”
赵宽一一应下。
得了赵程的同意后,赵宽想了想,还是去找了赵铭。
赵铭没有思索便道:“好好干,别辜负了你程叔父多年的教导。”
赵宽忍不住和这位家族的实际掌舵人道:“铭叔父就不怕三娘在外树敌太多吗?”
赵铭就叹气道:“你以为她意在上蔡吗?”
赵宽疑惑,“难道不是吗?”
赵铭摇头道:“上蔡的柴县令虽然不太聪明,耳根子还软,如墙头草一样左摇右摆,毫无担当,但他有两个优点。”
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优点?
“一个是,他还有怜民之心;”赵铭道:“宁愿冒着县衙暴动的危险把官吏们的俸禄全拿来买粮种,他不是坏,只是不聪明。”
赵宽自动换算成赵铭内心深处想说的话——蠢!
“另一个则是,他愿意听人劝,”赵铭笑了笑道:“这也就是耳根子软了,这样一来,他身边是什么样的人,那他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所以他身边有常宁时,上蔡虽然艰难,却平平和和的过了许多年;
而他现在身边是汲渊,想也知道将来这上蔡县会是赵含章的一支臂膀,只听她号令。
“所以含章为何要换掉听话又有怜民之心的柴县令,换上你这个没有多少管理经验,又不太听话的族兄呢?”
赵宽呆住了,瞪大眼睛,半天才问道:“那,那我去上蔡做什么?”
赵铭转了转手中的棋子,突然在两颗相邻黑棋的偏南正中位置落下一颗白棋子。
赵宽看去,那棋子并不在点上,而是歪歪扭扭的落在一个格子的边上,不像是落错了,那个位置是……
他的目光在两颗黑棋间来回移动,等再落到那颗白棋子上时,赵宽瞬间瞪大了眼睛,喃喃道:“灈阳……”
赵铭听到了他的低语,嘴角微微一挑,和他道:“去了上蔡好好干,多用心,你没有经验,可以多听一听汲渊的意见。”
“他是大谋士,既能与你大爷爷一起纵横朝堂,也能随含章蜗居在乡间,不管是见识还是心胸,都远在你等之上。”
赵宽认真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