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乱军从西平县退走,一直到现在都少有外地人来西平,这时候来坞堡的多是赵氏自己人。
男子淡淡的扫了赵含章一眼,想起了什么,微微坐直身体,蹙眉,试探性的叫道:“是三娘?”
赵含章立时展开笑颜,“正是含章,是叔父啊。”
她目光扫过他身后的少年和青年们,笑容更盛,“这是兄长和弟弟们吧?”
赵程看着赵含章的笑脸,目光慢慢的从她身上移到她身后的两个少年身上,在傅庭涵和赵二郎之间来回看了一会儿后定在赵二郎身上,“这是二郎?”
因为他看上去不是很聪明的样子,相比之下,另一个少年不仅更加俊秀,也显得很聪明的样子。
赵含章下马,喝了赵二郎一声,“还不快过来拜见叔父。”
傅庭涵也上前拜见,听见他的自称,赵程微微颔首,“傅大郎君不必多礼。”
他指着道路让赵含章把路让开,他们要回坞堡去。
赵含章挑眉,将马牵到一旁让他们先行。
赵程看也不看他们,让车夫继续赶车。
等他们都走过去了她才上马,与众人道:“走吧,我们也回老宅。”
于是带着众人从后面再一次追上车队,再一次从旁边超越他们,迎着风哒哒的超过他们往坞堡而去。
尘土飞扬,顺着风就往后面车队扑去。
车队:……
赵程:……
和赵程坐在同一辆车上的少年抹了一把脸,愤愤,“这人好生无礼,仲父,她就是赵三娘吗?”
赵程眼里却是快速闪过一抹笑意,他瞥了少年一眼后道:“啰嗦什么,还不快驾车回去,这天都快要黑了。”
赵含章带着人回到老宅,把马丢给身后的人,带着傅庭涵和赵二郎就去拜见王氏。
王氏正在厨房里忙活,今日算是个小节,所以她做了很多饭食。
知道孩子们都爱吃肉,所以准备的肉最多,其中还有好几道傅庭涵爱吃的菜。
王氏让人将菜端出去,她自己也端了一盘菜,“快去净手,我们今天吃早些,他们都说今晚会下雪,我看天上黑沉沉的,说不定真的会下,我们说不定能赏夜雪。”
赵二郎:“阿娘,天黑了看不见。”
赵含章道:“阿娘,我们回来的时候碰见了一个人,似乎是七叔公家的子途叔父。”
王氏一愣,“他回来了?”
“是啊,您说我们要不要去拜见他?”
王氏想了想后道:“明日再去吧,今天是小雪,他又才回来,总不好去打搅他们一家团聚。”
赵含章点了点头,也觉得明天去拜见更好。
傅庭涵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刚超车让人吃了一嘴灰,这时候去不是找骂吗?
赵含章对上他的目光,笑着冲他眨了眨眼。
王氏看见,就瞪了一眼坐在俩人中间的赵二郎。
赵二郎已经握住筷子,正等着姐姐一声令下就开吃,见母亲瞪他,就有些懵,不知道他又怎么惹到母亲了。
王氏见他还不动,便上前拧住他的耳朵,把人拖到她身边来坐,“也不知道你在县城里都学了些什么,连礼仪都忘光了。”
她扭头对赵含章道:“还是应该让他回来读书,世家子不知礼怎行?”
赵二郎就一脸哀求的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道:“阿娘,我们会教他的,来,我看今日的豆腐做得不错。”
赵含章给她夹了一块豆腐,这豆腐炖了很久,还是和大骨一起炖的,极入味,咬一口,里面都是汤汁。
赵含章略一挑眉,想起来,“冬天到了,地里没有青菜叶子,大家闲着无聊,倒是可以试一试发些豆芽,之前我一直想试着榨豆油和磨些豆粉和杂面试试看,但一直抽不出人手,现在却是可以了。”
傅庭涵道:“县城里只有一个磨坊,除此外就是县衙边上的磨房,里面的石磨和石臼是专门给犯罪的人用的,我去看过,就两套。”
“那是有点儿少,让人做一些,”赵含章想了想后道:“不敢说每个村落和安置点都要有,但几个村和安置点之间总要放一个,也方便百姓。”
傅庭涵没反驳,而是问道:“你想到豆油要怎么榨了吗?”
赵含章就头疼起来,含糊道:“我再想想,当时听书的时候不太认真,记得不是很清楚……”
傅庭涵见她头疼便笑起来,给她夹了一块肉,“你慢慢想,有一个冬天的时间给我们折腾呢。”
也是,在春耕前,他们都相对较闲,现在百姓们都窝在家里过冬呢。
他们谈正事时王氏一直很安静,等他们说完了,她才催促起来,“快吃,吃完了去试新衣裳,我给你们都做了冬衣。”
她扭头去看赵二郎,有些愤怒的道:“尤其是你,这才两个月不到,你说你都穿坏多少件衣裳了?”
赵二郎埋头苦吃,赵含章也识趣的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