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得很?厉害。
林岁的眼泪刷地一下就?下来了。
“没事了, 小意,没事了。”
她伸手给钟意擦脸, 越擦自己?哭得越厉害,“冷不冷,有没有受伤?”
钟意还在恍惚中。
她茫然?地摇一摇头,问:“刚才真着火了吗?”
“没有。”
林岁说,“是我干的。”
她脸上,手上,身上全是干粉,思维却还算冷静,“他们马上应该就?能查出来是我的恶作剧。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走吧,去报警。我们去告他,去送他坐监狱。”
坐监狱都是轻的!
他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
钟意才后知后觉自己?终于从什么地方?逃了出来,她晃晃悠悠两下,倒在路边,抱住了自己?的头。
太恶心了。
太恐怖了。
她撑着街沿,干呕了好几下。
高权大约自信钟意今晚都将属于他,所以?也不急,半哄半强迫灌了她一杯酒之后,才开始试图亲她。
幸而火灾报警器响得十分及时,高权这种人十分惜命,即便氛围被破坏,也不可能不出去查看,给了她逃出来的机会。
是林岁。
林岁又救了她一次。
她松开的那只手,被林岁重新握了回来。
钟意坐在路灯下,捂着脸,连恸哭都是无声的,所有眼泪都只能默默流进自己?的掌心里。
“还没有发生。”
钟意抽泣着说,“我们告不了。”
林岁说:“什么都发生也能告啊。”
“没有用的。”
钟意痛苦地喃喃说,“就?算是真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她很?心酸地笑了下,说,“你以?为十年前,那么重大的事故,钟家为什么有能力能压下来?”
林岁浑身一僵:“什么?”
“靠山,他们有高权这个靠山。”
钟意本?来不想让林岁知道太多,怕她踏入危险。
但这一晚过后,林岁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她这一个铃拍的,高权不记住她都不可能。
她干脆全部都说了,“当年塌楼事件,死伤无数,连人命他们都不在乎。何况……何况我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