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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2 / 3)

候的丫鬟也都打发出去了,她才问韩霁是怎么打算的,“你爹身体不好,水师里的军务还要你来打理,你离不开府城,海珠住得地方又离府城远,你想追姑娘也没法见面啊。不如我出面让她带着一家子搬过来住?住岛上也成,住府城也行。”

韩霁拒绝了,他不欲多说,只说:“我们的事你别插手,也别打听,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侯夫人觑他一眼,打趣说:“这会儿话说的硬梆,我就等着你来求我帮忙。”

韩霁扬眉一笑,淡淡地说:“你跟我爹少操心,好好调养身子,难得有清闲的日子,过得轻松自在点。我的事你们别催别急别打听,火候到了我求你上门帮我提亲。”

“行。”侯夫人笑了,她拿起丫鬟留下的蒲扇打风,“真是神奇,才开年,北方大雪封路,南方已经入夏了。”

楼下的船板上响起长命的笑声,韩霁跟他娘都走出去看,韩提督胸口上贯穿的箭伤已经长出了新肉,他现在不用终日躺在榻上养伤,束起了花白的头发带着孙儿坐船尾垂杆钓鱼。

船板上卧着的骏马悠闲地嚼着鲜嫩的水草。

海珠听到外面的动静转醒,她没出去打扰他们祖孙三代人的和乐,继续躺在榻上闭眼养神。

河道水流平稳,船行在河里如履平地,船上的人行走坐卧毫不受影响。不过越靠近大海船越是晃悠,不巧入海时恰逢退潮,船头迎着浪,船身上下颠簸,待拐过弯,船身迎着浪又左右颠簸,一直到驶进码头的海湾里,浪潮的势头减退,船身才稳当下来。

在运河上行了半个月,头次南下的一船人都没晕没吐,入海了这么一颠簸,丫鬟们吓得花容失色,老嬷嬷晕得躺在船板上站不起来。

“我怎么感觉地上的土是晃悠的?哎呦,我踩在地上还觉得脑子里发晕。”侯夫人被韩霁扶到草亭里坐着,她晕得厉害,心里还扑通扑通的。

穆大夫过来了,他动作利索地拿出银针在她头上扎一针,又在右手的指腹上扎两针挤出血,说:“夫人您坐着缓一会儿,不出一盏茶,晕船的症状就消了。”

海珠把船上的丫鬟婆子一一扶下来,码头上的小贩送来了椅子板凳方便她们坐靠,他们在一旁热心地指点道:“别闭眼睛,眼睛睁开往远处看,看天看地看海都成,就是不能闭眼,闭着眼更晕。”

“都让一下,我来扎两针。”穆大夫拿着银针包过来。

海珠退了两步,转身进草亭,见老太太也是闭着眼,她笑着说:“义母,你把眼睛睁开,头晕的时候闭着眼会更晕。”

侯夫人难受地睁开眼,草亭四面透风,咸湿的海风入鼻,目光所到之处,海鸟在湿漉漉的沙滩上觅食,肤色黝黑发亮的人目光大胆地往这边瞄,不时交耳窃笑几声。

心思一转,无暇琢磨晕船的事,片刻的功夫她就缓了过来,侯夫人拿着手帕擦去指尖血,她搀着海珠走出去,船上的马都上岸了,人还在卸货。

她瞅了一圈,问:“长命呢?”

“他不晕船,跟在他祖父身边。”海珠说,她指着大海问:“义母,我们广南美吧?”

夕阳西下,落日坠入无垠的海平面,在晚霞的映衬下,清澈的海水像是着了火,黑色白色的海鸟盘旋在海面上,偶尔扎进海水里,又破水而出,溅起的水花清凌凌如水晶。侯夫人得承认,哪怕她因海遭罪,也得由衷赞叹,这里美得太过纯粹。

脚夫抬着车架下来,船上的行李一一搬到码头,天色微暗,摆摊的小贩支起了灯笼,清淡的香气在火舌的炙烤下冒了出来。

长命视若珍宝地捧来一捧海螺,这些都是赶海的渔民送给他的,他高兴得要飞起来。

“祖母,我喜欢这里。”他择出颜色最艳丽的一个螺递过去,“祖母,这个送给你。”

说罢看海珠一眼,又在海螺里翻找起来。

海珠看出了他的意图,说:“别人送你的,你留着吧,改日你自己挖到好看的海螺了再送给我。”

长命嘻嘻一笑,他也有点舍不得。

海珠饿了,她解下荷包说:“走,我请你们吃我们海边特有的美食,蚝烙。”

卖蚝烙的老阿婆看着走到摊前的贵人有些紧张,她抖着嗓子问:“要、要吃蚝烙吗?”

“对,阿婆你先给我们烙三个,然后按照丫鬟嬷嬷的人数一人烙一个。”海珠回头跟丫鬟嬷嬷说:“从这里进城要一个多时辰,你们先吃饱,免得路上饿肚子,不够吃的让阿婆再烙。”

三个肉足块大的蚝烙起锅,海珠接过一一递给身后的祖孙俩,“先尝尝,喜欢吃就多吃点,吃不惯待会儿去酒楼吃饭。”

她好久没尝到蚝烙的味道了,一口咬下去,又鲜又甜的滋味唤醒了味蕾,她胃口大开,嘴里吃着,又让老阿婆再给她烙两张。

“我也再要一个。”长命吞下嘴里的食,他头一次吃这个味道的东西,很新奇,又清甜又有淡淡的咸,他踮脚问:“阿婆,这是什么做的?”

“就是面糊和蚝肉。”老阿婆忙起来就不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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