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农家子,只要不入商籍,是不是就不受影响?”
“此言差矣,陆公子不入商籍的话,许多大生意是做不了的,毕竟这些生意都要签契,文书要拿去衙门落章,没有商户证明,就落不下来的。”
“再说还有商税一事,不入商籍的话,公子怎么算商税呢?”
陆尚只好再向掌柜仔细打听一番商籍之事。
原来在大昭境内, 凡以经商途径年盈利超过百两者,皆需到衙门改入商籍,商税按月缴纳, 二十税一,比田税的三十税一略高一筹。
至于经商的范畴, 那可就多了。
大至商会小至街边小贩,只要营收一高, 除非躲躲藏藏不被发现,不然必少不得入了商籍,若因未入籍被人举报了, 那除了需要补齐过往税收外, 还将面临牢狱之灾。
福掌柜说:“若说完全没有办法, 那也不至于, 陆公子家中可有兄弟?”
待得了陆尚肯定的回答后, 福掌柜说:“你可以选一亲近兄弟, 将其从家中分出去, 将他独一门入了商籍,你便可以他的名?义行商,只需要每年给他一定的报酬就是。”
这种情况在许多地?方都会出现, 也是规避商籍带来的弊端的最好的方法。
虽说行商是比种庄稼赚得多, 但这种年代?, 谁家不想出个读书人,万一一举高中,但凡能谋上个一官半职,那可就真是从此改头换面, 跨身士族了。
福掌柜说的办法确无?不可,但对陆尚而言, 并不适合。
陆家能分家出去单开?户籍的,也只有陆显一个,而他与陆显并无?过多交情,且有王翠莲在中间挡着,真以他的名?义经商,只怕到头来全是麻烦,还不知会出什么大篓子。
陆尚想了想又问:“那若是入了商籍,还能改回来吗?”
福掌柜皱着眉:“好像是有什么条例,但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总归不会是什么简单的法子,不然少东家如何会跟了母家的门户。”
“行,我再?好好想想。”
陆尚说起这些天走访各村的收获,琢磨道:“我观杨家的肉鸭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观鹤楼不考虑恢复与他们的供应关系吗?”
福掌柜摇头:“话已经放出去了,断没有改口的道理?,再?说他家的鸭子好是好,总不是不可替代?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邻镇进货,与他们重拾合作是不可能的。”
“那好吧,还没问过您这边对肉鸭的要求?”
福掌柜想了想,索性去门口叫了小二,让他去准备一只避风塘鸭来,回来后又解释说:“店里还有几?只鸭子,不过也是放了好些天了,没有现宰的新鲜,公子将就着尝尝。”
等待的时?间里两人也没闲着,陆尚又说起蔬菜和?鲜鱼的事,只可惜他们这的菜全是自己种的,从外面采购的成本再?低,也不如自己种来得合算,陆尚只能无?奈放弃。
就是这鱼——
福掌柜说:“我们这用鱼的菜不多,平日里就是直接在街上买,大批量的采买时?用不到,也就是一些零散货。”
陆尚说:“那店里不考虑增加一些鱼羹鱼煲烤鱼什么的吗?”
福掌柜顿时?乐了:“公子可真是每每都有新法子啊……说起来上回你给的那张卤菜方子我们试了,还别?说,味道是真的好,比之前那家还要好,我们这才换上没几?天,老主顾们都称道。”
“少东家说了,公子信任我们,给了我们方子,我们也不能叫你吃了亏,那方子的价值也不好估量,你看是一次性付给你三百两,还是按分销算,每卖出一份给你多少的利。”
陆尚没想到还有这等意外之喜。
要说赚钱,肯定是拿分销最合适,只要观鹤楼在一天,那他就有源源不断的进帐,供给家里的花销不成问题。
但他还想着借观鹤楼打开?生意的路子,原本他交出方子来,也没想着多赚钱,能跟观鹤楼的少东家讨个交情就够了。
思绪回转间,他很快就有了决断:“贵店□□我,愿意给我个机会,还提前付了货款,我也得对得起这份信任。”
“那方子既是给了您和?少东家,自然也就是你们的东西,福掌柜要是想买个安心,那就给我二十两罢,以后除了自家吃用,我肯定不会把?方子说给第二个人。”
“那可不成那可不成!”话是这么说,福掌柜却是笑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可不能这么占便宜——”
陆尚又跟他推脱了两句,最后以五十两的价格将卤菜方子买断。
而这无?疑又给了他新的赚钱思路:“不知福掌柜有没有时?间,我请您吃一顿全鱼宴如何?”
“全鱼宴?”福掌柜反应过来,“就是公子刚才鱼羹烤鱼什么的?”
陆尚微微颔首:“正是。”
福掌柜笑道:“陆公子想请我吃全鱼宴是假,想叫我观鹤楼大批量购入鲜鱼才是真吧?”
陆尚弯了弯眉眼,但笑不语。
而福掌柜于这事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