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朝暮耸了耸肩:“有些人的二十六岁已经结婚生子家庭圆满了;有些人的二十六岁已经成为了千万富豪;有些人的二十六岁是星光璀璨大明星;还有些人的二十六岁是继往开来的江湖刀主;我的二十六岁实在是太平平无奇了,就像是一根失去弹力的弹簧,怎么拨弄都弹不起来了。”
她一直是很通透的,清楚认知到了自己人生的局限性。
说白了,她就太理智了,理智到不敢去试错;也太顺畅了,顺畅到承担不起失败的代价。
司徒朝暮又说:“你别看我每次劝你的时候都那么理直气壮,但要是真的把你经历过的那些事放在我身上,我一件都抗不过去,我就是没经历过,所以才说的那么轻松。我就是世俗上常说的那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温室里的花朵,明事理却没遭受过挫折和打击,脆弱得很。”
顾晚风被逗笑了,却又有些佩服她,因为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敢这么坦荡地承认自己的不足和缺陷。
她真是活得明明白白。
“我觉得没经历也挺好的。”顾晚风发自内心地说,“证明你很幸福,而且你的二十六岁也不是碌碌无为,最起码比你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有温度,你知道什么是爱,能给你的身边人带来力量。”
司徒朝暮歪了下脑袋,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没错,但一点也不精彩,普通平凡的幸福人生。”
“这样不好吗?”
“好呀,但也会感叹羡慕人家的精彩人生呀,比如你的人生,我就觉得比我的人生深刻的多,你还是刀主呀,一听就很酷。”
顾晚风:“可是你拿下了刀主,不战而胜。再精彩的人生也不过是你的战利品。”
司徒朝暮:“……”
好,好好好,好!
赏!赏赏赏!赏黄金万两!凤鸾春恩车直接拉走!封后!
“小风哥哥!”司徒朝暮感动又激动,“你真的好会安慰人!”
而且,他这人虽然拧巴,但情绪永远是稳定的!
顾晚风又被逗笑了,继续安慰道:“所以,不用担心那么多,二十六岁的你有刀主和一对开明的父母给你做后盾,这是其他人都没有的。你惹下再多的麻烦,也有人愿意去替你收拾。”
道理司徒朝暮都懂,只是……她犹豫片刻,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最真实想法:“其实我攒了一点钱,我想辞职之后投资开一家民宿,还想在闲暇的时候去旅游,去看世界,但我又怕自己会亏本,这样的话我就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家找我爸妈养我了,我觉得这很丢人,而且我姥姥家的人本来就很重男轻女,既瞧不起我妈又瞧不起,到时候他们肯定会阴阳怪气我的,连带着我妈也会一起丢人。”
顾晚风终于明白了她的内心顾虑:想要努力为自己和自己的妈妈争口气,却又因为太争气了而不甘失败。
成年人的世界总是有着万重顾虑。
“你很在乎你姥姥家人的看法么?”顾晚风问。
司徒朝暮摇头:“不在乎,我就是单纯地讨厌他们。”又举了个例子,“我姥姥姥爷小时候发压岁钱都是不一样的,给裴星铭五百,给我五十,中间还有分别获得几个不等数额的兄弟姐妹。后来我们几个私下从红包里拿出来压岁钱一看,我的最少,被嘲笑了好久,并且从那之后,只要我去姥姥家,除了裴星铭之外的那几个小孩都会骑在我头上撒野。”
这也正是她为什么只跟裴星铭关系好的原因。
裴星铭虽然是个大渣男,但还是明事理的。
“那年初二回家之后我就哭了,后来我爸妈给我补了四百五,我才不哭了。”
她甚至还很硬气地忍着,忍到家了才哭。
顾晚风又心疼又想笑,抬手摸了摸了她的脑袋:“所以,还是叔叔阿姨对你最好,你只需要让他们安心可以了。”
司徒朝暮:“我要是辞职的话他们肯定是支持的,但我又不想让他们因为我被我家亲戚戳脊梁骨。”
顾晚风:“叔叔阿姨或许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么多,他们只想让你开心。”
司徒朝暮又想了一下,感觉他说得也有些道理,然后,又问了句:“那你呢,你怎么觉得?”
顾晚风非常认真回答:“我当然也想让你开心,我希望你能够随心所欲。”
“我可不经劝哦!”司徒朝暮道,“你要是这种态度,我是真的会辞职的!”
顾晚风再度忍俊不禁:“那就辞吧,只要你开心。”
司徒朝暮又煞有介事地说:“我开民宿要是赔本了,你就只会得到一个包租婆老婆了,天天游手好闲,穿着睡衣拖鞋去收租,一点儿都不洋气。”
谁知,顾晚风却回了句:“只要别再遇到一个像我一样对包租婆念念不忘的男人就行了。”
司徒朝暮先是一怔,继而心花怒放,吞了蜜一样甜。
超级上头的感觉,喝了酒一样……质疑恋爱脑,理解恋爱脑,成为恋爱脑。
“哎呀,你再这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