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归悬着心放下大半。
还好还好,幸好没有说些奇怪的话。
“不过……”明匪玉陡然拉长语调,似笑非笑地望着谢知归。
“你还喊了,‘二哥’。”
谢知归顿住,似是思考了一下,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称呼,又好像没有,他露出了一种迷茫的神态,“我没有哥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明匪玉:“没听错,你就是在喊‘二哥’,而且你喊他的时候,语气和喊妈妈姐姐不一样,还哭了。”
“我哭了?!”
谢知道摸了下眼睛,竟发现眼角确实还有湿漉的痕迹,怪不得刚起来的时候眼睛酸疼。
要按这么说,明匪玉说的都是真的。
他哭了,为一个完全没有印象的人。
明匪玉又进一步逼问,目光意外地热切:“他是谁?你的情人吗?”
谢知归冷着脸,不耐烦明匪玉的咄咄逼问,“我没谈过恋爱哪来的情人?!”
“没有?”
明匪玉上下扫了他一眼,竟然笑了出来。
谢知归看他笑里带讽,恼怒地瞪向明匪玉:“你笑什么?!”
明匪玉看着他,眼尾戏谑挑起,“真没想到,你长着这么一张漂亮脸蛋,身边有那么多桃花,居然连恋爱都没谈过。”
“……”
“还是说你擅长玩弄人心,心里只有永远的利用,没有永远的情感。”
谢知归目光看向别处,抿唇不语。
说话间,趁谢知归没注意,明匪玉悄无声息地逼近,像毒蛇缠上了他挚爱的花枝。
这个角度,这个距离,他能够看到谢知归浓密的睫羽因为局促不安而微微颤动,脖子连带锁骨以下,心口以上的一片白皙皮肤尽收眼底,好像一团绵软易碎的云,让人想把他就这样压着揉碎,或者点上朱砂花印。
他突然感觉喉咙有点渴。
他声音沙哑:“有被人亲吻过吗?”
“什么?”
谢知归懵一回头,差点和明匪玉撞上,唇瓣轻轻地相互擦过,鼻息瞬间纠缠难分。
一双震惊的眼睛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谢知归愣了三秒,随即用尽全身力气把明匪玉推开,他猛地蹬腿后退,但身后只有墙,退无可退了。
他怒目瞪着这个侵犯自己领地的人,打起十二分的戒备,呵斥道:“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明匪玉恍若没听到,隔着被子捂住大腿,面露极其痛苦的神色。
谢知归意识到不对劲,放低了语调,“你怎么了?”
明匪玉脸色苍白,带着怨气瞥了他一眼:“你刚才推我那一下太用力,伤口好像又扯破了。”
“……不好意思。”
谢知归心里有些歉意,下意识揉了揉鼻子,探出半个身体往他伤腿处看。
“谁让你不穿好衣服就靠过来的,活该。”
明匪玉莫名哂笑,让谢知归心中油然而生一种不安。
“我的衣服不都是被你扒掉的吗?”
“……”
谢知归放大的瞳孔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惊恐和不敢置信,他强装镇定,指着自己,声线发颤。
“我扒的?!!”
我会干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
“嗯,昨晚你喊热,一个劲往我身上拱,我拦都拦不住,三两下衣服就被你扒光了。”
明匪玉说到这里,有些后怕地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唏嘘道:“如果不是我最后拼死抵抗,恐怕清白不保了啊。”
“……”
谢知归并不是很想相信他,也不大觉得他真会拼死抵抗。
但明匪玉仗着断腿,一口咬定是他主动,谢知归又没有证据,只能红着耳朵下床穿好衣服,囫囵把这件事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