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野促狭的笑了下,“那段独白她自己改的,把才子气的够呛,直到她念了一遍,才子才妥协。”
“那大段怎么背的那样熟练的?念书的时候背课文总被语文老师骂,那段独白倒记深。”
“……”
苏墨从阶梯走上舞台,木质的地板泛着光泽,一步跟着一步,有些记忆轻易便如潮水涌来。
那段独白之所以能背的这样流畅,念的这样情真,只不过那段其实就是告白。
才子本对自己的剧本很满意,并不同意做修改,她磨了许久他才松口。
彩排时,苏墨才第一遍念出来。
那时的她穿着民国的学生制服,白色长袜,逞亮的黑皮鞋,两条辫子乖巧的垂在两肩,俨然就是旧时乖巧千金小姐。
作为主持人,傅时朝在边上看着。
苏墨鼓足了气,精心演过了前半段,要将少女的美与纯都大大方方的给他看,剧情到了两人因为家里原因,不得不分手,她比关在卧室里,坐在桌前,盯着水仙花发呆。
灯光都黯了,只剩下打在她身上的聚光灯。
苏墨看着底下上盯着自己的老师,莫名的紧张,一时说不出口。
她只好撑着脸偏头,视线里傅时朝的脸一闪而过,像是给足了她底气一般,那些背了上百遍的台词自然而然的念了出来。
“阿珩,今天翠儿跟我讲,父亲请了许多学生来家里,各个顶漂亮顶有学识,不比你差,想叫我去瞧瞧,就会把你忘了。”
“我说怎么会,我喜欢他啊,翠儿又问,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我想了又想,觉得言语形容你都觉得是种亵渎,我喜欢你像夏夜明灭的萤火,喜欢你像洒在树梢上银白色月光,喜欢你像皑皑雪山的一抹白……是所有美好的意象,所以的美好意象都不如你。”
“翠儿皱眉,小姐,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我得意的告诉她,有的,我已经见过了,既见过了,就再也没旁的人能比过你。”
“我顶不好的,真的,像筛子一样的缺点,像天气一样的坏脾气,没有哪一样招人欢喜的。但我依旧想将整个儿都交给你,一个完整的我,不好的我。”
“……”
“阿珩,你什么时候会来呢,你送我的水仙都快凋,等它再次开花时,你会来吗?”
“阿珩呐,我喜欢你呀。”
苏墨垂眼,目光落在台下的仰视着自己的傅时朝,红唇轻扯了下。
十年了,她竟还记得。
--------------------
作者有话要说:
书名的来源
独白这段自己编的,能力有限,尬到了就提前对大家的脚趾道个歉
偶尔活动下脚趾有利于身心健康!
那句喜欢只敢藏于这段独白里。
苏墨本反叛的逆了天, 却是一个连喜欢也说不出口的胆小鬼,那时候的她已经卑微到泥里了,再被践踏上一脚, 对她而言是地狱。
她从台上下来,问:“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傅时朝摇头:“没有,我不记得有话剧。”
是啊。
他能想起什么呢, 这段记忆只是她比较深刻罢了。
傅时朝主持过大大小小的晚会,他记性很好,不需要怎么背词, 上台时能信手拈来, 对答如流,要出现特殊状况, 往往还能巧妙救场。
优秀如苏若,也只能牢牢抓着台词卡,偶尔快要忘词时偷瞄一眼, 相形见绌。
她像是被抽中全部力气。
那份被少女藏的小心翼翼的暗恋, 像是颗挂进树叶里的泛着青色的桔子。
“话剧这出我还有拍呢,视频我还都保留着,不过太久了,手机快报废时我存电脑上了, 回去了给发。”
老同学话音刚落就遭顾城野喷了,“这么多年的你还保存着,你小子老实说, 是不是保留了我们很多黑历史?”
“墨宝跟霜霜没有,你嘛, 你到现在都是黑历史,怕个der呢?”
“黑老子?”顾城野哼笑。
宋霜霜来了兴趣, 冲着对方扬了扬下巴,“到时候发群里。”
“不要了吧,多少年了,我那时候多丑啊,再看到自己以前的丑样我指不定脚趾抓地。”
“你现在也没多好看哈哈哈哈哈。”
“人身攻击是吧,有人管没人管?”
“……”
几个人扭打在一团,动起手来,跟以前毛头小子样也没什么区别了。
苏墨安静的看着他们打闹,有时候是真的恍惚,怎么一瞬间,他们就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她也从要结婚到离婚。
“我可以进群吗,或者那份话剧能单独发给我吗?”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打闹,傅时朝看着他们,神情认真。
几个人都先愣了会儿。
都是这个学校念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