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严重性。
陆斐然是认真的。
但是你无所谓,我却不能看着你过上这样痛苦的日子啊。
陆斐然还只是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一时脑子不清楚也是可能的。
等他……等他再大一点,年长几岁,经历些事情了,应该就会明白自己现在说的话有多么可笑了。
邵城强忍着心酸苦涩,嘲讽地笑了两声,像是连反驳都不屑。
陆斐然被他笑的手脚发凉,颤抖不停,他又拿出自己的钱包,把一直放在钱包里他们的合影照片取出来,哽咽着说:“你看,这就是你,你还能不承认吗?这些年我天天带在身上,天天都看的。”
邵城从陆斐然手里抽过照片,眼也不看一眼,当着他的面直接撕开。
“啊!”陆斐然心痛到极点,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抖着手想从邵城那里把照片抢回来,只从喉咙第发出困兽般的叫声,“啊!啊!”
邵城不理他,径直三两下把照片撕成碎片。尽数倾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
陆斐然眼珠赤红,眼底带出几分绝望,“那是我们唯一一张合照……”
邵城一言不发,冷冰冰看着他,无动于衷。
陆斐然像是站都站不住了,他蹲下去,把脸埋在膝盖里:“我在你眼里就像垃圾一样是不是?……对不起,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他独自打车离开。
这回真的确认陆斐然走了。
邵城才动起来,他在路人鄙夷和诧异的目光中翻起垃圾桶,把照片的碎片一张一张地翻出来,用纸巾包好。
他那么小心翼翼地把碎片捧在手心。
一滴水掉在纸巾上,洇成一小个圆圈。
对不起。
但你不必原谅我。
气急败坏
陆斐然隔天起来头疼欲裂。
他希望自己忘记,但是可惜的是,昨天他做的荒唐事在脑子里全部一清二楚。
陆斐然趿拉着拖鞋到洗手间,调了热水,拧了毛巾,敷在红肿的眼睛上。
舒服多了。
然后提水浇花,做早饭,喂猫。和以前的日子并无差别。
就算他再伤心,地球还是一样转动的。
小猫勾着爪子要从他的裤腿上爬上去,爬到一半啪嗒掉了下去,把陆斐然惹得笑起来。
他弯身把小猫抱起来,举在面前,叹了口气,“少帅啊,你要是个人就好了。你要是个人,我就和你结婚了。”
小猫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亲昵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陆斐然把亲爱的少帅留在家,自动投喂机里定好时间,玩具都堆到地上。客厅还有个摄像头,他随时可以用手机查看这小祖宗的情况。实在不行,谢坤那里他还留了一把钥匙。
然后才出门,赶公交去客运站,又颠簸了三个小时终于风尘仆仆地回到老家。
一出来,陆斐然就看到爷爷顶着大太阳地在通道出口等他。
他赶紧三两步上前,“我说了不用来接我了啊,我都几岁了!”
爷爷:“你就是五十岁了,也是我的孙孙。然然坐车坐那么久,累不累啊?来,爷爷给你拿东西。”
陆斐然怎么可能让爷爷帮他提东西,再说他只待半天,做夜班车回去,明天上班,所以也并没携带行李,只带了两口袋礼物,都是给爷爷吃的。
“你又买这些!”爷爷边走边埋怨他,“买这些干嘛?现在刚工作就乱花钱,你自己攒起来啊。爷爷有退休金,不用你管的。知不知道?”
陆斐然支吾着含糊应了两声。
那头街坊邻居正巧路过,看到陆斐然和他爷爷打了个招呼,“哎哟,老陆啊,你孙子回来了啊?还提了这个多东西,给谁的啊?”
陆爷爷立即面朝对方,昂首挺胸骄傲地说:“我孙子孝敬我的!”
老头羡慕地说:“你孙子可真孝顺。”
陆爷爷要听得就是这句话,美滋滋的,怕那些个老头子太嫉妒自己,稍微谦虚一下:“嗯,还好吧。”
陆斐然:“……”
晚饭陆斐然帮忙择菜,烹饪还是爷爷来。
要说也奇怪,他一个人住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做饭愣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依然相当难吃。袁楚楚说他在这方面简直不像是个中国人,做饭和种菜明明应该是中国人的天赋技能。
以前他想孝顺爷爷下过厨。爷爷非常感动,然后表示,你要是孝顺我就不要做饭给我吃了。
陆斐然羞愧难当,不过他会再接再厉继续练习的。
吃了晚饭,陆斐然和爷爷去巷口的大树下乘凉。
街坊们发现陆斐然回来了,七嘴八舌地同他说话:“你家然然真好,读书也用功,还没毕业就在省城找到好工作。还每个月都回来好几趟。”
“就是啊。我家那个小兔崽子,一年也不会来几次,只会给我寄钱,每次给个一两万。我还是他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