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围着餐桌,有四个人将目光从桌上的图画移开。
各自都有自己的看法,但是最先开口的还是坐在主位上的琉辉。
「确实和你长得很像,也不是能跟拿到的名片做出联想的人。」
她一样这么觉得,对他为什么要选这一行当他的工作感到不解。
要吃海鲜,她更喜欢海鲜丼,因为吃生鱼片是一个一个吃,海鲜丼可以吃两、叁碗就有饱足感。
而且光看那张简洁的復古西洋风名片就觉得不是走传统路线的了。
店家的名字也是,不知道是哪个人取的,叫做四条鱼。
「不过,你们不会觉得她画的这张图太简略了吗?」
坐在她对面的皓用手指着画像上的脸,说不出有哪里不对劲。
但就是简略到甚至有点刻意,把身上的衣服画得比脸还仔细。
涂改的痕跡不太自然,又难以确定是不是错觉。
「平常她都在那边画吃的和穿的,能把人画成这样已经算是能看了。」
「是这样没错啦可是,悠真想的是不是和我差很多啊?」
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相当的低标准,有正常画出人脸就不错的那种随意。
毕竟在他的想像里,她画的东西是把圆球状的食物拿来当人头的示意图。
反正对方刚好和她很像,不需要详细描述外表。
画衣服时,她也不会把自己的样子画在纸上当预想图。
他还以为她是画不出人脸或嫌麻烦才不画的。
「杂志里不是有那种拍照不露脸的人吗?就是那种脸不重要的感觉。」
「不是不重要,是要拍的重点不一样啦。」
想到第一次听到有人不拍他的长相,说只要拍身体的动作,他还记得他当时都愣了一下。
「我又不懂那些,能听懂意思就好。你看,琉辉他也不在意,一直在认真想其他事。」
看到琉辉是真的在想事情,皓也跟着安静下来,放弃没意义的纠正。
他间着没事,视线看向坐在她身旁,没有提出太多意见的梓。
这两人一个想受伤、一个不想受伤,到现在一样让人担心会处不好。
总觉得有哪个人的态度太过强硬都会很不妙,是「平常」不吵架的那种。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趴在桌面上,看完没在做什么的她又转头去看梓。
只听见梓喃喃自语地说着:
「这是昨晚画出来的?」
回想起昨晚各自回到房间之前,和她讨论了要怎么和其他人解释。
站在房门后面的她不太情愿,但还是愿意配合,说她会准备,他尽力回应答得出来的问题就好。
还小声地说了「要是你觉得他烦,可以跟我说。」
而他没有和她抱怨什么,很担心她会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所以,在他走之前,他告诉她:不用勉强自己和对方见面,他可以陪她。
不知道要用什么问题来得到现在想要的答案,但她还是抓住了他的手臂。
一句话也不说,愿不愿意跟过来都交给他决定。
会抓住他的手臂只是想表达她有把他的话听进去,而不是听完就直接冷漠地走掉。
对他来说,这样的回应并不能让他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没被她挡在门外也算值得庆幸了。
至于现在需要在意的,就是她有没有在专心听他们的对话。
他看向一手撑着脸,一手拿着收回的名片,疲倦地瞇起双眼的她。
身前的发丝垂到桌面、不时发出轻缓的呼吸声,反应有些许的迟钝。
「你昨天没睡好吗?」
「有一点。」
她眼里残留着昨晚的鬱闷。
拿镜子里的自己做对照,反覆涂改后才终于接受最后画出来的图。
一次又一次的擦掉已经画好的部分,最后抹去了他嘴角勾起的弧度。
那是她最初看到的,独自站在远处的寺夜所露出的表情。
总觉得那样的他最不像她。
「你还是很在意昨天的事?」
猜不出她在回想的是当时的哪一幕。
(让她和家人见面,是错的吗?)
他一时衝动,没想过还不认识彼此的两人在见面时会是那样的情景。
假如是他能和以前一起生活过的其他同伴见面,他同样会觉得很难说到什么话吧。
但是不一样的是,她的家人到现在都还记得她的存在。
「我现在没那么在意喔。」
在他想着要怎么弥补这段差距时,她似乎短暂地清醒了一下。
语气轻松地对低头抓着左手的袖子烦恼的他这么说,想让他别去介意已经发生过的事。
回答后就没再听到他和自己搭话,只看他安定下来,默默地沉思。
接着,她又回到略带睡意的状态,手